以前没有那个能力,现在有了能力,她再不想憋屈。
于是——
“啪——!”
“噗通!”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辩声中,响亮的巴掌声扼住了大家剩下的话,只见小偷男被扇得栽下板凳四仰八叉,像个乌龟在地上旋了几圈,同时两条鼻血顺着鼻孔缓缓流下来。
“!”
“!!”
领导不愧是当领导的,率先回过神,说了句“派出所请遵守秩序”,不再要求程野推桌子了。开玩笑,这还要推什么桌子,把一个成年男子从椅子上一巴掌扇飞出去,这是个普通小孩能做得出来的吗。
他对程野的兴趣比对盗窃案件更在意,出于人道主义,对小高吩咐说,“请所里的医生先给他止止血,直接带去看守所。”
小高想留下来,被领导看了一眼,他赶紧把地上的人拽起来拷上手铐带去医务室,快点把人送过去他要回来继续跟踪后续。
“为什么要打人?”
“他骂我抢劫犯。”
“他犯了法自有法律惩罚,我们要文明守法爱好和谐,有事情和警察叔叔说。”领导其实心里暗暗夸赞打得好,但是他是伟光正的代表,当然要引导公民遵纪守法。
“他骂我抢劫犯,你们不打,难听。”
后面,无论领导怎么问,程野都只说“他骂我抢劫犯。”表现出一个真正五岁模样的小孩子的智商,领导见她像四季豆油盐不进,问不通,沟通无果。问多了,她抱着高韵,把头埋在高韵怀里,不再理人。
领导拿她没办法,只好问于淡水。
于淡水当然单方面护着程野,“她是个小孩子,品行好,人孝顺,就是脾气有点小孩子气。”
领导轻笑,“小孩子嘛,好好培养将来必有大出息。”余光暗暗观察程野,他与程野接触不多,但他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孩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莽撞无知,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个领导实际上是重案组退下来的,他身体受了伤,做不得高强度的捕抓侦查工作。但刚刚看到程野的巨大潜能,生起了爱才之心。如果她从小接受训练,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枚尖刀。
但也正是因为孩子太小,他无法干涉过多。留了于淡水的通信地址,打算以后再联系看看。程野直接在他这里备了案留下深刻印象。
“那个小偷会被惩罚吧?”临走时,程野问他。
“他会接受法律武器的严惩。”
“哦。”
“小孩子家家火气不要那么重。”领导想起家中叛逆期的儿子,忍不住唠叨。
“哦。”
嘁,挺高冷的小破孩!他笑着摇头。
从派出所出来,文胜男和父亲记下程野家的地址和于淡水家的电话,她们身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感谢程野,老汉打算回家了把家里的鸡给程野送几只,年猪已经提前卖了,卖的钱都在布袋里要用来治病。
“我家有一片李子林,是脱骨李,吃起来像蜂蜜又甜又脆,叔明年摘了给你们送些尝尝。”老汉认真地说,他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一辈子的心血只有那片李子林,靠着这片李子林他养大了闺女,供她读完大学。
“如果有机会,我明年亲自送。”文胜男轻轻抱了抱程野,轻声说。
程野有些难过,她看着这个比前世的自己还小几岁的女孩,不知道生了什么病,言语中总是眷念着这个世界。
“你生的什么病?病历单有吗,我看看?我认识些医生,看能不能给你推荐。”于淡水原本不打算给文胜男看病,他主攻妇科+调理一道,西医方面他也不得其道。
打一照面,他就看出来女子情况不容乐观,整个人像漏了气的气球。
生气没了大半,像奄奄一息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父女俩闻言,赶忙将文胜男一直背着的书包取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叠病例报告和彩超。于淡水站在派出所门口对着太阳光看黑色的彩超,程野看不懂,她认得上面的字,在一些病例结果栏依稀看到“Ca?”的字样。
文胜男的情况并不乐观。
于淡水眉头紧锁,半晌他将视线从病例单转移到女孩面上。
文胜男忐忑中带着失望,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
于淡水:“你们和我一起去我朋友那里,让他给你看看,他是本地人,这边的圈子比我更熟悉,让他给你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