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上,修真界沦为机械坟场,天空漂浮着巨型记忆滤网,地面上的幸存者被改造成没有情感的记忆容器;沈烬的琉璃义眼被镶嵌在天道王座上,成为控制所有人的核心;而兄长的玉佩则化作锁链,将整个世界束缚在永恒的轮回中。
更可怕的是,画面里的江照夜戴着与观测者相似的面具,手持漆黑剪刀,正在亲手摧毁最后一座记忆圣殿。“这不是未来,而是必然。”观测者的笑声震得空间扭曲,“因为你体内流淌着与我同源的力量——熵之意志。”
永恒之剪突然剧烈震颤,刃身的星河光芒开始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与漆黑剪刀相同的银灰色火焰。江照夜感觉蚀骨咒的力量不受控地暴走,共生契约的纹路在皮肤上灼烧,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在痛苦中,他的琉璃盲眼捕捉到关键细节——观测者面具缝隙中露出的皮肤,布满与他腕间共生契约相似的纹路。
“原来...你也是共鸣者。”江照夜的声音带着血沫,却异常清醒。他强行调动体内所有力量,将沈烬、兄长和红拂的意志凝聚成光盾,抵御着蚀骨咒的黑化。
永恒之剪在主人的意志下,逐渐夺回控制权,刃身的星河光芒重新亮起。当观测者挥出漆黑剪刀时,江照夜也同时斩出七道复合光刃,两种力量相撞的瞬间,整个战场被撕裂成无数个独立的时空碎片。
在时空乱流中,江照夜的意识被拽入某个特殊空间。这里悬浮着无数记忆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封存着一段被篡改的历史。
他看到千机婆婆临终前的完整记忆——老人早在百年前就发现了熵之观测者的阴谋,而制造记忆熔炉、引发天道堕落,不过是为了吸引观测者现身;沈烬主动承受蚀骨咒的痛苦,是因为他的身体能作为容器,封印观测者的部分力量;兄长自愿成为记忆载体,则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用玉佩的星图力量打开时空裂缝。
“原来我们都是棋局中的棋子...却也是执棋人。”江照夜握紧永恒之剪,感受着历代共鸣者的意志在体内沸腾。
当他从乱流中冲出时,观测者的黑袍已被撕开一角,露出的胸膛上,赫然跳动着一颗半机械半血肉的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着与记忆晶核同源的锁链。
最终决战在时空的夹缝中展开。江照夜的永恒之剪与观测者的漆黑剪刀碰撞出超越时空的光芒,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记忆碎片的重组与毁灭。
在激烈的对抗中,少年突然将剪刀刺入自己胸口——这一举动并非自毁,而是强行激发共生契约的终极力量。
蚀骨咒与银铃的力量彻底融合,化作一道贯穿所有时空的光束,直接命中观测者的心脏。
观测者的面具在光束中破碎,露出的面容竟与江照夜有几分相似。“你以为打败我就能终结熵的侵蚀?”
他的身体开始崩解成数据流,却在消散前将漆黑剪刀抛向记忆晶核,“真正的敌人...藏在时空的...最深处...”话音未落,整个战场剧烈震颤,十二颗晶核再次产生异变,它们连接成环状结构,中心位置浮现出一扇刻满古老符文的青铜大门。
江照夜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走向大门,永恒之剪自动嵌入门上的凹槽。
当剪刀完全契合的瞬间,无数记忆涌入他的脑海:在宇宙诞生之初,熵之观测者本是守护时空平衡的存在,却因目睹太多文明的毁灭,陷入了“毁灭即重生”的偏执;而那扇青铜大门后,封印着能吞噬所有记忆的“虚无之口”,一旦开启,所有平行世界都将回归混沌。
“看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江照夜握紧重新凝聚的永恒之剪,琉璃盲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知道,推开这扇门,迎接他的将是比之前更残酷的挑战。
但沈烬、兄长和所有牺牲者的意志,将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在时空的裂缝中,新的命运齿轮正在转动,而他,将继续为了记忆的自由与时空的存续,踏上未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