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已经提前在脑海里给他写好获奖感言了!
结果现在反被全网脑补成了什么“年下欲望文学现场”?
沈清雨仰天长叹,决定今晚多吃一包辣条压压惊。
说实话,这年头当个妈粉真是太难了。
不过只有看过原书的人才知道:
粉上顾柏溪,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
崽啊,
这一世,要走花路呀!
——
化妆间的灯光漫过蓝丝绒礼盒,沈清雨刚卸完底妆,李瑶捧着盒子进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姐,徐老师让人加急送来的。说是和您今晚的礼服绝配。”
蓝丝绒盒子“哗”地一打开,一整间化妆室都沉默了三秒。
盒中那条蓝宝石项链静静躺着,主石是极罕的丝绒蓝,像封存了整个地中海的晨昏。细碎钻石拼成雨滴状,安静地围在宝石周围,像怕吵醒谁似的。
沈清雨指尖抽出一封雾霾蓝的信笺。
纸张一晃,七年前那个潮湿的下午就从信缝里钻了出来:封闭的道具室、泪水洇湿的台词本,还有那一只只从门缝塞进来的纸船。
纸船上画满笑脸猫,装不下半句情话,却满载心思。展开,是那时徐然洲写的:
【哭相太丑,罚你演完吃一碗酒酿圆子。】
再往下,是那熟悉又口嫌体正直的落款——
【不过尔尔,但尚可一戴。勿念。】
“哟,傲娇怪。”沈清雨轻笑,声音细细的,像猫挠。
发尾刚好扫过雪梨纸,蓝宝石坠子在灯下晃了下,碎钻拼成的雨滴折射出细碎光点,像极了某人说反话时老爱颤的睫毛。
一缕茉莉香悄悄缠上指尖。
沈清雨最近迷上了地中海风光,但徐然洲正出差中,已经两个多星期,音讯稀薄。
她当时一时兴起,也不演了,干脆闹着说要去意大利。然后一口气发了几十条消息过去,内容不外乎一点:
想他了。
还有那束茉莉。
本是网上的一个梗,她本来就偏爱茉莉香。
看到后立刻就心动了,立马冲到花店“命题创作”,硬是挑了大半天,才搭出一束满意的:鹅黄风铃草、茉莉、再塞根珍珠链进去,最后用浅绿棉纸包得精致。
卡片上写着:【送君茉莉。插瓶里养着。多看看,多想我。】
然后,一脸严肃地发了加急国际件,美其名曰:鲜花赠美人。
彼时在米兰,林殊拆开快递那一刻,整个人差点被花枝糊脸,茉莉味冲得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YR的快递单永远常备“国际加急”。
就像徐然洲的行李箱里永远有一个专门装“沈清雨小玩意儿”的防水夹层,严密得像搞情报的。
“徐总耳朵红得能滴血。”林殊在茶水间悄悄给沈清雨发语音,“抱着花在落地窗前走了五圈才插瓶。清雨啊!你这招太毒了。”
不过半天,徐然洲的ins更新了。
沈清雨记得那张图:他指尖停着只灰斑鸠,背景玻璃窗模糊映出那珐琅瓶,茉莉开得正疯。
配文只有三个字——
太闹腾。
沈清雨盯着屏幕,缓缓勾起嘴角:
“口是心非。”
她几乎能脑补出那人红着耳尖,一本正经地写下“勿念”二字时的表情。
徐然洲就这点毛病,嘴硬心软,收礼物时板着脸,说她胡闹,但又总会小心收藏下她一时兴起的那些“没用玩意儿”。
比如杀青宴那天,她第二杯香槟还没喝完,他已经冷着脸来“没收”了。
结果转头,她送的皮卡丘贴纸堂而皇之地黏在他七位数腕表上,陪他走完了整个电影节红毯。
沈清雨轻叹:
脸红的师父呀。
可惜现在没看到,多少有点亏。
她伸指勾了下项链的搭扣内侧——冰冰凉的金属上,刻着两个细小字母:
Y.R.
像是藏在旧梦里的私印。
她十六岁那年排《桃花扇》,练戏时还没出道,手里总是捧着狗啃过的台词本。某天他趁她去喝水,在扉页上画了个联名符号,一笔一划写得特别认真。
像个随手落下的命运签字。
一晃八年,他还是这么轴。
不管送什么,总会在某个她不一定会注意到的角落,藏下这个连粉丝都不懂的小标记。
像在说——我一直都在。
沈清雨垂眸轻笑,唇角一点点往上翘。
真是老派又土气。
可她偏吃这套。
这个男人她要是得不到,就一天不舒服。
她抬手,把项链扣上。
银链滑过颈后,细小的触感带出一阵战栗。
蓝宝石在灯下轻晃。她仿佛又回到首演那晚,后台的光还没全开,徐然洲站在她身后,帮她戴上珍珠项链。
他指尖微凉,语气却很暖:“我们阿糍,就该站在光里。”
她顺势拽住他袖扣:“那师父,要永远当追光的人。”
当时他笑了,弹她额头:“小姑娘真贪心。”
可从那晚起,剧场最后一排那个摄像机照不到的角落,每一场,灯总会亮着。
他真的每一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