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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预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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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半攥着的手心,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很温柔的笑意。

“不用啦,我相信,我们就是失散很多年的姐妹。”

“说实话,刚刚在街上回头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有吓到了,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是后来那种很奇妙的熟悉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就能相信……原来,传说中的双胞胎心灵感应说不定就是真的……”

寒回握住她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也展出笑容。

“嗯!我也是有同样的感觉……”

……

大家默契地端起饮料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这对隔了这么多年才相认的姐妹。

回夏家的路上,夏美几乎是掰着手指在那里数。

“今天真的是双喜,哦不对,三喜临门了耶~”

“小哥和寒不是亲兄妹,可以继续谈恋爱……”

一边的夏天上扬的嘴角简直压不下来,“还有寒找到了她的亲人,和她的双胞胎姐妹冰心相认了!”

“不过,老妹,这只有两件喜事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夏美如同少女漫女主角附体,双手捧心,花痴眼睛亮晶晶,“第三件,当然就是今天最大的喜事!我!夏兰荇德·美,遇见了我的真命天子了啦……”

被英雄救美的那一幕至今还冒着粉红泡泡在她脑海里不停重映,一想起来她整个人就飘飘欲仙。

夏宇插着兜和乌云走在后面,闻言就嗤笑一声,“上一任真命天子修的保质期到了吗?换这么快?”

“看来我要打电话给修通知他以后可以放心出门了,不用担心再被花痴鬼缠上。”

夏美转身怒瞪他,立刻开始揭短,“势利鬼要你管啊,你自己追乌云表白这么多次都不成功,就开始眼红我马上有甜蜜爱情了哦?”

夏宇眉梢一挑,“是嘛?”

他伸臂将边上神游虚外的乌云往怀中揽将过来,再十指相扣着将手扬起来给夏美看,“谁说我没成功?”

唇角笑意里是抑制不住的十足得意。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夏宇的女朋友,乌云。”

夏天简直要替他跳起来鼓掌,“哇太好了,恭喜你耶老哥,也恭喜乌云!”

乌云这才反应过来似地笑了起来,抬手往下压了压,故作艺人姿态道,“低调、低调啦~”

夏美立刻变脸,朝着乌云贴了过来,嗲着嗓子罕见地开始发射夸夸用语,“哇哦,势利鬼真的有福气,有乌云你这么漂亮聪明温柔大方体贴的……女朋友欸~”

乌云眯着眼睛笑,将这些称赞照单全收,一边摸摸她的脑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放心啦美美,就算你不说这么多好话我也肯定会介绍今天你那位真命天子给你认识的啦~”

“啊啊啊乌云你真的太好了啦我好爱你耶~”

夏美兴奋地一跃三尺高,像个扑棱蛾子开始绕着乌云转圈,最后还脸蛋贴过去吧唧亲了她一口。

乌云还未待反应,一旁的夏宇嫌弃脸拎着夏美的衣领就要把她丢到一边去。

“喂花痴美,谁准你偷亲我女朋友的啊……”

夏美赶紧逃跑,边跑边做鬼脸,“势利鬼你改名叫小气鬼算了啦……”

*

打打闹闹间就快近了夏公馆。

夏美拖着夏天先一步进去,夏天则刚进门就就被抓着去取童子尿拌绿豆粉给重伤的a chord上药,夏美凑完热闹就捏着鼻子从楼上冲了下来,大喊着好臭跑出了家门。

修和阿公还有雄哥正坐在沙发上讨论a chord遇袭事件,脸上都有些忧心忡忡。

修问,“雄哥,那个打伤a chord的兰陵王究竟是什么来路?听说,上次他好像也有出现在你们夏家附近。”

“我也不太清楚,就只知道是这几年异能界出现的怪咖,这个人亦正亦邪的,但是出手非常狠毒……”

“你说这么啰嗦干嘛啦,不就是那个叶赫那拉家族的圣战禁卫军首领……”

夏流阿公挥手就截住雄哥的话头。

才进门的夏宇刚好接上,“兰陵王?”

“啊夏宇一说就对欸!”夏流阿公欢欣鼓掌。

雄哥咬牙抓狂,“爸……这段你中午有讲过……”

“可那会夏宇不在家嘛……”

夏宇和乌云挨着在另一边坐下,加入这场a chord遇袭事件复盘。

“a chord平常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好歹也是正统的铁克禁卫军的一员,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违反他身份的事。”

修再三肯定绝对不是a chord先出手冒犯别人因此与人结仇导致的追杀。

夏宇沉思,“既然对方是叶赫那拉家族的禁卫军首领,那必然听命于叶赫那拉家,我看,修你们要查原因,还是要从叶赫那拉家入手了。”

修点头表示赞同,“夏宇说的没错,也许还是要从魔化家族和禁卫军之间的矛盾开始调查起。”

“这问谁能最快嘞,当然是问雄哥那个不成器的前夫死人最快,他姓叶赫那拉欸!”

一提起这个名字,夏流就火气上来,口吻也满含嫌弃。

因为认亲事件,雄哥已经许久没搭理过叶思仁了,但听到这话还是先解释道,“爸……他已经离开叶赫那拉家那么多年了……现在的情况他不一定……”清楚……

话音未落,客厅座机铃声响起。

夏宇随手接了。

“哦?检测结果出来了?确认没有血缘关系?”

“好,我换雄哥接。”

他看向雄哥,语气轻描淡写,“老爸和寒的基因检测结果出来了,确认不是亲子关系,他要你接电话。”

夏流阿公吹胡子瞪眼,“这个死人,难不成在外面还有小孩,喂雄哥你怎么没跟我说……”

为免战火过度蔓延,雄哥赶紧把电话接了过来,顺势转移话题,“喂死人,你知道a chord遇袭重伤正在我家休养吧?听说是叶赫那拉家圣战禁卫军首领,一个叫兰陵王的干的,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哦?没有?那先挂了……”

“什么?复婚?等到下辈子去吧!——”

雄哥一声怒吼震天动地。

挂了电话后,对上大家后又是立刻变脸成“温柔似水”。

“大家继续说,继续说……”

修再次不小心听到了别人家的家务事,颇有些不自然地整了整衣角,提出要将a chord带走,毕竟这是东城卫自己的事应该他们内部处理。

在阿公和雄哥的好一通劝说下,他才表示可以先将a chord留在这里,随后他们东城卫也会进驻夏家组成防护网,以防止兰陵王再次袭击。

从便利店拎了一大包零食的夏美刚好踏进家门,只听见了“兰陵王”这三个字,随口就吐槽道,“谁呀,名字这么奇怪,他到底是姓兰还是姓王?”

夏宇神色一凛,终于将自己之前隐隐觉得熟悉的点串了起来。

一直静静发呆的乌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他俩相视一眼,确认彼此想到的是同一点。

“他姓古拉依尔,和冰心一个姓氏。”

雄哥阿公和修同时疑惑,“冰心是谁?”

夏天恰巧从楼上下来,对前言一无所知,语气轻快地接道,“是寒今天刚刚相认的双胞胎姐妹啦!”

*

“我和冰心约好了明天见面,她今天也会和收养她的家庭说关于我们相认的事情,至于关于兰陵王的事情,我会当面跟她确认……”

寒的目光从夏家客厅沙发上的一排人的脸上扫过,郑重地给出了关于冰心疑似和叶赫那拉家的爪牙兰陵王有关的这个怀疑的回应。

夏宇时不时看一眼乌云,只见她的目光只在寒和夏天之间打转,从头到尾都是静默无言。

这实在不是她的一贯风格。

他捏了捏乌云的掌心,在她耳畔低声问,“你怎么了?今天下午开始一直都这样低气压?哪里不舒服吗?”

乌云回看他,深吸了一口气,牵起他的手就拉着他上楼。

雄哥望着他们的这一连串小动作,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哎呦喂,小宇和乌云现在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欸~”

夏天更是兴高采烈补充,“老哥还没有跟你们说吧?他已经正式和乌云交往了哦~这么看……今天应该是四喜临门才对欸!”

雄哥双手交握憧憬道,“看来是时候让我的拿手好菜再次出场了,我的秘制蝙蝠酱叉烧四喜丸子~”

夏天夏美同步惊恐,“不要啊老妈(老母达令)——”

*

回到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乌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还未开口,夏宇伸指在她唇前点了点,“你要说的,是关于冰心的事吗?”

乌云叹气,“你猜到了哦……”

夏宇见她又开始愁眉苦脸的样子,只好先按着她坐下,双臂握着她的肩膀,“是什么事情严重到你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都快忘记你还有个新出炉的男朋友了欸……”

闻言乌云扑哧笑了,伸手回牵住他的手,半撒娇式地摇头,“怎么会……”

但这笑容转瞬即逝,“不过,这件事确实……很严重……”

夏宇也不由正色问,“你看见了什么?”

乌云像是不忍启齿,挣扎了几秒后才轻声道,“死亡。”

“什么?”

“我看见,冰心被人杀害了……”

她的脑中再次闪回了她和冰心第一次对视时看见的画面。

痛苦的挣扎,绝望的呼喊,凶手居高临下的猖狂笑意,被害者一袭白裙无力倒下的身躯。

这一幕幕在她脑海里不停重现,不是单纯的影片重映,而像是和逝者共情——这是被迫预知时无法逃避的。

夏宇望着乌云面色苍白隐隐有些惊惶的模样,忙将她搂进了怀里,伸手在她背后安慰地拍着,“别怕,没事的,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别怕……”

“我在这里。”

乌云的声音低低的,“我通常不会主动去看别人的未来,只有一种情况下,我会不由自主地看到……”

“那就是死亡。”

“不久将临的死亡。”

她的呼吸深而微微颤抖,夏宇只好用力地环紧了她,以拥抱传递安慰的温度。

他不准备立刻问下去,乌云却在沉默半晌后主动添上了一句。

“而且……我看见杀了冰心的人,是鬼龙。”

夏宇神色一变,“你确定?”

乌云又迟疑摇头,“严谨来说,是和鬼龙一模一样的人……”

“我只看见了那瞬间的画面,但没能直接看见真相,所以,我不想左右你的判断。”

夏宇深吐了口气,“没关系,这是还没有发生的未来。”

这是还没有发生的未来……

乌云在他怀里僵住,许久都没再出声。

等到她抬起脸重新看向夏宇的时候,眼眶也微微泛红,她像是犹豫了很久很久才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夏宇,你会相信既定的命运还有预知的未来吗?”

夏宇没有与生俱来的读心能力,也没有去念读心咒语。

但他似乎可以读懂她的心。

“信,但是也不信。”

乌云的眼睛湿漉漉的,像被浸泡在了泉水里,笑意和泪意交杂,“辩证的角度,果然是夏宇呢。”

“我的答案,原本和你一样。”

“我一直都知道,我能看见的未来,其实只是这一秒的未来,未来应该瞬息万变……”

“直到后来我发现,无论过程和如何变化,命运的终局却会永远指向那一条单线……”

夏宇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踌躇,他埋藏至今的那个疑问,本希望永无开口机会的那个疑问——

“乌云,所以你能看见你自己的未来吗?”

乌云的眼眶里水滴越积越多,但她仍在笑着,“嗯。”

夏宇将她的手越攥越紧,“那个未来里,你,会离开我吗?”

他凝目盯着乌云,毕生从未像此刻这般期待过谁的否定。

而现实与期待相悖。

乌云最终点头,与此同时,泪珠随之大颗地滑落,“我……”

她无声地张口,却像被谁扼住了喉咙一般卡在了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宇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将乌云重新拥进了怀里,力度大到像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消散一样。

“不要回答我!……”

“不用回答我!……”

乌云哽咽着,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夏宇……”

夏宇明白了。

彻彻底底明白了,明白了她曾经所有的依恋与不舍,言不由衷与犹豫不决。

“难怪,难怪你说喜欢我,却总那样难过……”

她无限地期望他们能更早相遇,是因为他们的时间线无法往后延伸,只能幻想向前追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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