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鞠经过几番辗转,眼看着就要回到第七殿队员脚下,裴郁终于追上了灵鞠,他斜着地面带过,将灵鞠传了出去,齐柔羽试着传灵鞠,第一殿的天之骄子们,在小小一灵鞠面前,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干脆把心一横:“都让开,都给我让开啊啊啊……都传给裴郁!”
灵鞠在他们脚上是待不久的,传给裴郁还有一丝希望,反正只要传到裴郁附近,裴郁十有八九能接到球!
陈沙安急道:“对方守门的就防着裴郁了。”
裴郁一脚踢过去,柏鹜见状,一跃而起,直接用胸膛接住了冰寒刺骨的冰灵鞠,他体魄无双,手忙脚乱了一会,在第一殿学员们大喊声中,闭着眼一脚过去。
现场凝滞了一顿。
对方守门人余光瞥见柏鹜带鞠,没太在意,结果冰灵鞠划过一道线,径直越过火球光门。
齐柔羽瞪眼看向柏鹜:“这也行!?”
居然进了!
柏鹜张开双臂迎光跑着:“都传给我,都传给我!!!”
但这到底只是一次失误,很快随着第七殿的飞快进球,现场氛围轮转。
比赛进行到后半场,不少观者都站到栏杆边观看,随着灵鞠的传递,心情高低起伏。
而一旦灵鞠到了裴郁那里,第一殿的学员们就会开始摇旗、呐喊。
突然间,第一殿观赛区响起响亮的惊呼声。
裴郁携灵鞠来到对方火球附近,对方守卫严阵以待,又是一击踢飞了正中火球的灵鞠,场上第七殿学员们抬手击掌。
第一殿的学员齐声惋惜。
最后时刻了,两方平分。
双方都精疲力尽,一方拼命进球却被守门的全数拦下,一方竭尽所能去传球,怎么都碰不到对方的火球,虽然确实不太会,但也拼尽全力了。
若是失败,今日几乎丢人现眼,可想而知其他殿的学员会怎么看他们第一殿,必然是死读书、书呆子之类不大好的印象,甚至会嘲笑他们连玩都不会。
裴郁一击失利,迅速顺着灵鞠飞去的方向掠去,直接抢在灵鞠落地之前,空中飞起一脚,灵鞠破空而出,化作一道长弧,穿过了第七殿的火球光门。
第一殿,再得一分!
场上响起结束的钟声,场面极其火热,所有看客都意犹未尽,平日几乎都没碰过灵鞠的第一殿学员最后竟然领先了第七殿一分!
而总共的三分,两分都是裴郁所为。
以及守门的的照昔,看起来娇小可人,没想到防御力惊人,射向火球的那么多道灵鞠都被她挡了下来!
场上全是一边倒的欢呼。
“裴郁!!!”
“照昔!!!”
呐喊响彻全场。
第七殿的队员努力后下来,整个脸都黑了——这么喊“裴郁”的甚至包括他们第七殿的学员。
柏鹜喘着粗气,同样脸色很黑,他一直追着鞠跑,就是有大半场没碰到鞠,同殿的那些人除了偶尔传球给他的裴郁,其余的太没眼光了,真是浪费了他高超的技艺!
裴郁大汗淋漓地出了战场,人群蜂拥而来,有的给他递水,有的递帕子,甚至有人直接伸手想要给他擦汗,他弯起唇角,目光越过热情的人群,寻找熟悉的身影。
总算在众人的后方,看到了站在护栏边的慕无忧。
好歹是站着的。
裴郁站在赛场边沿,抬脸看向他。
慕无忧静静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热闹的人群中被众人视作焦点的红衣男子。
端水擦汗有人做了,他身上的伤势在吸收灵气之后恢复得很好,但裴郁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慕无忧。
邀人回寝居,坐在床上,裴郁背对着慕无忧,解下衣袍,露出背来。
那背宽阔,肌肉紧实,汗珠顺着凹陷的颈椎向下流淌,裤腰变成深色。
“说好了给我擦汗的。”裴郁端坐,长发被尽数撩到左侧身前,整个背裸露在慕无忧眼前。
“我并没有答应。”
话是这么说,裴郁还是等了等。
后面的人没有动静。
裴郁没自讨没趣,正打算穿起来动用清洁术的时候,柔软的棉布触及后心。
慕无忧单膝跪在床榻上,细长冰凉的手指持着布巾,轻轻揩拭裴郁的后背。
居然真给他擦汗!
裴郁僵了一下,又松下来,享受着对方的服侍,调笑道:“纡尊降贵,难为你了。”
慕无忧扯下他背后的衣衫,顺着他后腰,拭到他身前来。
胸膛饱满,垒块分明的腰肌,坐着时,看不见一丝赘余,骨节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光滑炽热的肌肤。
裴郁看到了一张胀红的脸。
十分诱人。裴郁顿时哈哈笑出声,眼前的人越发窘迫,直接扔了帕子,豁然起身,背对着他。
“不用这么回避吧,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说神医平日里治病救人都不看病人的。”
“你不是病人。”
“你这人真不害臊,我说你是神医,你不还不是吗!”
“你……”慕无忧一时语塞。
裴郁动用清洁术,弄干净刻意弄出的满身汗,拉上衣襟,侧到慕无忧身边,将他扯下来,凑到他耳边,接着慕无忧听到了让他后悔配合的话。
“你这样在意我这个男的的身体,我会以为你欲求不满。”
慕无忧甩开他的手,目光冰寒:“无耻之尤!”
裴郁骚话满天:“别不好意思,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这也在所难免,我能理解,如果我不能破身,我可能看到鸡都想上,要不是我心有所属,我也能帮帮你。”
慕无忧气到……裴郁还是头一次看到人的眉头能立起来,以及这张冰封的俊脸竟有这般活灵活现的表情,他甚至还摸着下巴欣赏了一会,丝毫不以为戒。
这位清冷自持的仙岛弟子拂袖而去。
就再没跟他说过话。
走过路过,彻底把他当空气,视线绝不经过他,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哪怕裴郁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慕无忧只是目光空无地越过他,在裴郁看来无限冷傲地越过他离开——连个多余的“滚”字都没有,似乎眼前的自己已不配他有任何情绪。
之后的学测,慕无忧一骑绝尘斩获第一,但他却没有要求裴郁做些什么,裴郁自感无趣。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裴郁的日子一如往昔,平静又张扬,只是都和慕无忧没了交集。
时间一长,裴郁就将这段小小的过往,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