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闻野身边的男生。
颜开微微一顿。
“我不是坏人!”男生察觉到他们的动作,立马解释,“天启资本,你知道吗?我是里面的副总,这是我的名片。”
他勾着手将名片递上来。
颜开接过来看了眼。
名片是正规的,照片也对得上,这人名叫许航。
天启……她有印象,是个最近刚入驻S市的投资公司。
她点开手机查了下人和公司的信息——CEO是闻野。
颜开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抬眸:“有事吗?”
“哎呦,”许航笑了,“你这警惕性也太强了。我是想说,你们是怡康的医生吧?”
贾欣点头:“你怎么知道?”
“今天去怡康考察见到你们了,以后说不定要天天见呢。”许航将车门的锁关了,“上来吗?我送你们。”
这人应该确实是好心,不是什么坏人。贾欣看向颜开:“走吗?打车估计还要两三个小时呢。”
颜开沉默了一瞬。
她如今倒不是担心这人是不是坏人了。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后排的窗户——黑色的防窥膜,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这人是闻野的下属,那……他是不是会在后座?
哪怕过了两年,再见到闻野,颜开心底还是一阵阵地情绪翻涌。
前男女朋友共坐一车,实在是太尴尬了。颜开宁愿花两个小时走回去。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贾欣已经抬手打开了车门:“别纠结了,快走吧!”
后排空荡荡的,没人。
颜开松了口气,跟在贾欣后面上了车。
许航关上窗户:“你们还挺有安全意识的。”
“那可不嘛,社会新闻上全是拐卖的。”贾欣回到。
“拐卖不都是卖小孩吗?哪有拐女人的。”许航满不在乎。
“挺多的。”颜开突然出声。许航噤声,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车内灯光昏暗,朦胧的光更衬得颜开鼻若悬胆,目若朗星。
他小心翼翼瞥了一旁的手机一眼。
“是啊,前两天我们颜医生还接待了一位拐卖救回来的女人。”贾欣想到那个女人就忍不住叹气,“很可怜的,许总还是别这么说吧。”
许航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后,他又好像突然想到一样,问道:“我靠,忘了问你们住哪了。”
贾欣:“云栖,我们俩都住那。”
颜开没来得及阻止,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一次见面,好歹防着点,说个周围地标的名字就可以了,怎么还直接精确到小区了。
许航点了点头,又好奇道:“怡康易主,你们跳槽了吗?”
颜开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跳槽的?”贾欣疑惑。
颜开:“……”
许航笑了:“害,之后接手怡康的是顾家大小姐,你们知道星源吗?那就是她一手创办起来的,很厉害!”
贾欣瞪圆了眼睛:“真的?”
“对啊,”许航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颜开,循循善诱:“所以能不跳槽最好别跳槽,之后怡康肯定发展得好。”
他转了半圈方向盘,在路边停下:“到了。”
颜开礼貌道:“谢谢。”
说完,便开门下车。
直到两人走进了小区,许航才看向手机:“人走了。”
车内安静了片刻,响起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嗯。”
闻野靠在江边的栏杆上,夜风将他额前碎发抚至脑后。他垂眸,将手机拿远了些:“你没用了,挂了。”
手机那头传来男生破防的喊声:“你刚刚明明说送她们回去就认我为义父!不孝子!!”
闻野轻笑了一声:“哦,是我说的吗?”
许航咬牙:“闻野你这狗贼。”
“嗯。”闻野没否认,“你在云栖的话,顺便去问一下有没有房子出租。”
许航冷笑:“喊义父。”
闻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他抬眼看向江面,周围的人声渐渐平息,只剩下腊月的寒风凛冽。
侧边的算命老头反复瞄了他好几眼犹犹豫豫说:“你这不行啊,她不是你的正缘。”
闻野挑眉,声音散在风里:“是吗。”
“对啊。”老头敲着桌子,“你反复想她,情绪始终平静不下来,每天都很难受,也不相信时间会是解药,是吧?”
闻野轻轻嗯了一声。
老头下了定论:“她肯定不是你的正缘,应该是情劫啊小伙子。人啊,总是要耗尽所有热情,才会放手。你得——”
“她不一样。”
闻野将那句“新年快乐”发送,消息框跳出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他毫不在意,摁灭手机,将算卦的钱塞给老头:“下次还是说点好听的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