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连续深呼吸好几次,努力平复躁动,他发现眼前的黑发男人总是能让他又心软又头疼。
白郁刚想骂他两句,又听见他说:“所以你是要钱还是要我保护那对父女?你还不知道吧,传闻他们杀害了某个牧师,啊,虽然他们矢口否认,但审判庭要给人定罪从来不靠证据,银月在巨灵城的势力超乎你的想象,只要他们离开我的庇护,你今天就可以替他们收尸。”
“或许你可以问问诺里斯他们,审判庭会如何处理这种人。”
“……”年轻人抿了抿嘴唇,几乎等同默认。没等他有什么反应,黑发男人忽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他笼住,随后白郁脸上一痛,一只有力的大手把他的下巴钳住,对方似乎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微微放松,却没完全松开。
“干什么?”年轻人语气带着烦躁。
“白郁,你对谁都这么滥好心么?”男人压低声音,沙哑又性感,说出的话却有些不悦,“明明当时我怎么说你都不肯答应,嗯?那对父女跟你关系好到这种程度?这就是你说的贪财好色?贪生怕死?”
哪怕对方已经收敛了力道,白郁仍然被禁锢得死死的。
他被迫抬头仰视着那双依旧高傲的深绿色眼眸:“团长大人,我们那时候很熟吗?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随便跟陌生人离开。”
黑发男人愣了愣,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洒下一层阴影,衬得他那双绿眼睛有些阴郁,他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地收回手:“说得也是。”
“陌生人,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回自己的房间,昨晚只是对伤员的宽容。”
“我觉得这里挺大的,完全还能再加一个人。”
“……哼,不准。”
冷冰冰的话莫名让白郁心情好了不少,他勾起唇角,想都没想身体前倾,倚在桌上,在男人猝不及防之时,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衣领,英俊男人防不胜防,被他拉至眼前。
“白郁……你……”
顶着男人错愕的目光,白郁跟他凑得更近。
他们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四目相对,一人不知所措,一人泰然自若。
“嘎吱——”胡桃木书桌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郁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抬了抬男人的下巴,忍不住戳了两下。
啧,真是令人羡慕的完美下颌线。
随后指尖下滑,他轻轻抚着男人颈间的伤疤,又用指甲刮挲他的喉结上的红痣,待男人皱着眉发出不满的哼声的时候他才懒洋洋地说:“团长大人,我讨厌抠门的男人。”
“你现在没有嫉妒的资格,还要继续努力。”
黑发男人微微蹙眉,撇开脸,不自在地躲开他的手:“胡说八道什么?我嫉妒什么?”
“最好是没有。毕竟你说过喜欢男人很变态呢。”白郁声音含笑,装作没看见他染上粉红的耳尖,年轻人手上不停,滑到男人的胸口,轻轻按了两下他的胸肌又收回来,在墨菲僵着身子以为他要继续的时候,白郁却先行抽身离开。
年轻人随意地捻了捻指尖,声音染上一丝轻佻:“身材不错,加分项。”比之前软弹不少,练得真好。
“嗯,还有昨天你果断的样子也性感得要命。”
“……”黑发男人顺势起身,闻言不自在地理了下被粗暴揉皱的衣领,随后他想起年轻人刚刚的话,视线忽地定在他脸上,挑眉冷笑,“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手里的戒指再说我抠门?”
“嗯?”年轻人扬了下中指的碧绿戒指,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给的?”
黑发男人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哼了一声,等待对方的道歉,不曾想,却听见年轻人发出疑惑的声音:“这是膝行之爪手里的?不是,墨菲,你在想什么?给我一枚尸体戴过的戒指?这就是你给我的报酬?现在我真的要讨厌你了,你消毒没有啊?”
沉默。
极致的沉默。
“……消毒才是重点?”
“当然啊,你知道尸体上有多少病菌吗?尤其是这种不知放了多少年的,想想就可怕好吗?”
似乎知道是在说自己的光球转了一下,跑到他们头顶晃晃悠悠。
过于荒谬和理直气壮的话冲淡了暧昧的氛围。
高大英俊的男人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回答,他忍着不耐解释道:“那是一枚空间戒指。里面放着你要求的、足以让你衣食无忧的金币,而且它还是……”
“所以呢?你消毒没有啊?”年轻人显然不在乎他的后半句,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
“快说啊!”
“……没有。”
“啊啊啊,我要洗手!洗手!天啊,你之前还好意思说我不讲卫生?”
“……”
墨菲气极反笑,恨不得咬死他:“白郁,我真为你的知识认知感到悲哀,你知道那是……”
“我不想知道!快点!来个清洁术!魔法!团长大人!快点!我要讨厌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