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离去的乌雅在银月佣兵团附近停留了很久,直到旁边的女孩忍不住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乌雅:“露娜,你恨你的母亲吗?她作为侍钟人,本该将所有奉献给审判庭。她却因为丈夫选择背叛,如果不是她,现在你也不用成为我手里的一把刀。”
“她早就知道审判庭不会放过她。”
露娜跟在她身后,冷静道:“乌雅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黑裙女人露出一个艳丽的笑,红唇微勾:“这也是墨菲让你这么说的对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让你来找我,你待在银月明明更安全。”
“这是我跟银月的交易,我并不在乎银月团长的目的,我想报仇,他需要一个工具,这很公平。”麦色皮肤的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她的上一句话,“我不恨任何人,尤其是她。”
“在伊莲娜成为母亲之前,她先是自己。”女孩第一次称呼自己母亲的名字,“我庆幸伊莲娜那时候选择了保护自己,而不是在原地乞求丈夫别再打她。”
“是吗?那很好,如果我也能这样豁达就好了。”乌雅抬头,遥遥望着不远处的高大建筑群,锋利的银灰色字迹牌子嚣张地挂在大门口,隐约闪现着执笔人的傲慢和攻击性,那是墨菲刻下的。
露娜没有解释这跟豁达没关系,而是她清楚地知道人的命运从来不是一条直线。
“……乌雅小姐,白郁说过,这世上每一个选择都会有它匹配的代价,顺其自然也不是坏事。”
“白郁?墨菲身边那个年轻人吗?”乌雅笑了一下,“那他的人生挺顺遂的,只有什么都没失去过的人才会说这种话,真是傲慢得可笑。”
……
“团长大人,我说过,理智和情感并不一定能同步。”
“虽然我理解你要做的事,理解你的选择,但我还是会生气。”
“所以你最好思考一下怎么取得我的原谅。”
这是白郁最后对墨菲说的话,从那之后,年轻人拒绝跟高傲的团长大人沟通,哪怕一个字。
刚接过团长大人亲自送过来的露娜的信,白郁马上翻脸不认人,果断把药剂室的门关上,让黑发男人妥妥吃了个闭门羹。
西幻大陆最傲慢的团长大人贴着木质门,抿了抿嘴唇,没有如其他成员推测那样狠狠拔刀劈开它,反而陷入了无法言说的沉默。
“团长大人,这可不像你,就算白郁真的很优秀你也不至于这样吧?”诺里斯坐在训练场的假山上,时不时挥动魔杖,调整佣兵们的训练魔法阵,看见他们挥汗如雨地扬着刀剑,毫不犹豫加大力度。
旁边的黑发男人平静地躺在顶上晒太阳,双眸紧闭,听到副手的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诺里斯也没指望他真的会回答自己,自顾自地说着:“招了好多菜鸟,麻烦死了,也没办法,之后还有好多事要做。”
“娘娘腔,世上真的有爱情魔法这种东西吗?”
突然冒出的男声让诺里斯手下一抖,用力过猛,训练场上的佣兵们瞬间鬼哭狼嚎起来,金发副团长打了个哈欠,决定就这样。
“团长大人,最清楚这件事的人不是你吗?爱情魔法的传闻最开始可是从加西亚公国开始的。想也知道不可能啊,如果连情感都被控制的话早就乱套了好吧。”
“……”
“嘶。”诺里斯转头看向黑发男人,此时他已经睁开眼,盯着太阳,猛烈的阳光几乎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诺里斯:“团长大人,你在想什么?”
“……”
“……我把龙骨的事情告诉白郁了。”
诺里斯闻言皱起眉头:“你才认识他多久,甚至不到两个月,就算要他去参加里斯学院的招生也用不着说这件事,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
“茜特莉安的事我也说了。”
金发副团长这下确信混蛋团长疯了,他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有什么没说?比如你是一只银龙?银月佣兵团两个老大都不是人类?”
黑发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到底说没说?”
“……我才是银月唯一的老大。”
金发副团长歪了下身子,差点没坐稳摔下假山——
他挪了挪屁股,无语之极:“要紧的是这个吗?不愧是你。”
他叹了口气:“你最好小心,除了曾经在雪柯城行骗这件事,关于他的其他消息我们什么都没查到,他看上去受过极好的教育,还有一身精湛的医术,这些只能用金币和时间堆出来,他甚至只有27岁。”
“你快告诉我,你没把他当成普通医师。”
“……”
“混蛋团长,说话啊!”诺里斯觉得自己真的是欠这个傻逼的。
“巨灵商会过几天是不是有场拍卖会?压轴是一套粉雅晶?”黑发男人没理他,冷不丁问了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