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李金戈你可别被美色迷了眼,快醒醒。”
李云意刚想用手扇自己,却被王玄戈握住左手,两人间只剩十厘米,眼神交汇的时间,王玄戈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了。
“别打自己,快休息吧,我去书房睡。”
说完,王玄戈起身出门,门关上前,透过门缝,他小声说了句:“好梦。”
可是李云意一点都没注意到,满脸通红,小鹿乱撞,她越想冷静,身体就越兴奋。
她在房间里踱步,“好热啊。”
她脱下繁重的婚服,只剩里衣。她坐在床上打坐,心里默念:“平心静气,一切都是浮云,一切皆虚无缥缈……”
王玄戈躲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脚步声,深情地望着手里的发簪,痴痴地说:“一点都没变。”
他反复按动开关,利刃伸出又收回,记忆也随之回到三年前。
王玄戈抬头看着新月,“那天的月色也是如此。”
他将发簪放进怀里,起身回了书房。洞房花烛夜,两人就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二月初三清晨,王玄戈在第一声鸡鸣声响起前,便早早在庭院中练剑,一个时辰后,等阳光刺破云层时,丫环们也摆好了碗筷。
早膳时,桌上只有王玄戈和他的母亲崔清歌。
“少夫人还未起?
“禀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但将军说不准打扰她。”
崔清歌瞪了眼王玄戈,他却若无其事地夹菜吃饭,崔清歌放下碗筷,轻咳一声。
王玄戈仍然无动于衷,她又连连咳了好几声,还是无人回应,她一气之下拍桌而起。
“新妇入门第一天,都是要被立规矩的,你这样娇纵她,日后可如何是好。”
王玄戈放下碗筷,抬头看了眼她,笑着说:“母亲不是最烦别人立规矩了,如今为何变了,阿婆也这样为难过你?”
崔清歌哑口无言,默默坐下,喝了一口粥。
王玄戈告辞,准备去巡视军营,临走前还提醒崔清歌:“母亲,希望您不要为难她。”
“去吧,看在她外祖的份上,我也不会刁难她的。”
话是这么说,可王玄戈前脚刚出将军府,崔清歌后脚就带人去李云意那儿了,一群人站在门外。
“开门。”
崔清歌叫了一位丫环开门,丫环小心翼翼地开了,崔清歌走进去,一群人站在床边。
“搬条玫瑰椅来,我到要看她要睡到几时。”
丫环们搬来一条玫瑰椅,崔清歌坐在床前,静静看着熟睡的李云意。
半个时辰过去了,李云意翻了个身侧躺着,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瞥见了崔清歌,立马神清气爽。
她假装翻身,伸懒腰背对着崔清歌,“完蛋了,那位穿着深蓝色衣服的不会就是王玄戈的母亲吧,那个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现在怎么办,我要是起床肯定就死了,但是人有三急,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床上吧。怎么办……”
李云意大脑飞速运转,可崔清歌早就识破了她,冷笑着说:“别装了,我看见你醒了。”
“千万别起来,起就是死。”
李云意还想最后挣扎一下,可崔清歌下令让丫环们都出去了,还将门带上了。
李云意听见关门声,听见丫环们走远才慢慢起身,下床想要给崔清歌请安。
“算了,你腿不好,行礼就免了吧。”
崔清歌上下打量李云意,最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李云意有点状况外,她不知道崔清歌是什么类型的婆婆,也不知道她准备干什么。
崔清歌走到梳妆台前,抬手让李云意过来,李云意穿上护具,慢慢走过来,在铜镜前坐下。
崔清歌温柔地为她梳头,还将桌上的妆奁打开,里面都是几十年前的样式,但首饰的光泽感还在,一看就是精心保养的。
“这是我的嫁妆,是我母亲画的纹样,我的父亲亲手打的首饰。”
李云意看到如此贵重的东西插在自己头上,有点受宠若惊,想要逃走却被崔清歌按在椅子上。
她望着镜子里年轻貌美的李云意,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似笑非笑,似乎在警告她。
“文若喜欢你,不要让他寒心。”
“可是……”
李云意刚想反驳,却被崔清歌挡住嘴。
“嘘,不要过早下决定,有一见钟情就有日久生情。只要你放下偏见,走进他的世界,你不会不心动的。”
李云意看着镜中自己装扮后的样子,头发全都梳起来了,没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和知性。
“换身衣服吧,为人妻就得穿成熟点。”
崔清歌一拍手,丫环们拿着成套衣服出来,颜色多是红,绿,蓝,黄等饱和度高的,纹样也多是中规中矩的。
“死气沉沉。”
李云意随手选了件绿色的常服,丫环们伺候她穿衣,换上后,崔清歌又带她熟悉将军府。
两人走在游廊上,崔清歌挨个向她介绍府中的人员和房间布局,事无巨细,听得李云意不耐烦了。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是有你吗,我知道那么清楚干嘛?”
崔清歌敲了下她的脑门,严肃地说:“你才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我又不住这里。”
“您不住这里!”李云意很意外。
“当然,我是王府的女主人,不是将军府的。”
“太好了。”
李云意暗自窃喜,这样她作妖的话就不会有长辈在旁边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