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弼的心放在肚子里,松开手目送李云意离开。
李云意回到工作间,她刚拿起刻刀又扔在桌子上,转身躺在了罗汉床上,一眨眼分功夫她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之后的十几天,李云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熬夜奋战,陆陆续续完成了十几件首饰。梁王府这十几天也是风平浪静,除了王玄戈的手下早中晚定时检查李云意的行踪,就没有外人进出了。
将军府这边,形形色色地工匠进出将木料,石料一股脑往里运,又换出一堆木屑和泥土,十几天的工期,王玄戈还真就复制出一个李云意同款工作间。
牌匾刚换上,王玄戈站在庭院中央,叉腰抬头欣赏自己的杰作,心底涌起一股自豪感。
“夫人,这下可以永远待在我身边了。”
“啊切……”
李云意收拾好账本,猛地打了个喷嚏,她随手摸了摸鼻子,挎上背包出门了。
二月廿八,东市的花坊更加春意盎然,许多小商小贩带着自家花卉来碰碰运气,南山脚下的村民带着在南山上采的野花也来换点钱,但他们的手中的花比较小,花瓣上也有些虫眼,和花坊各大花店的名贵花卉是比不了的。但近些日子,这些山野小花却在名门贵族间流行起来了,文人墨客都以簪野花为风流雅趣。
“郎君,这几日都见您在这儿等人,那位娘子还没来?”
那位大娘突然出现,手中带了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
崔珏又惊又喜,兴奋地上前和大娘交谈。
“大娘,之前您去哪儿了?怎么一转身您就不见了?”
大娘温柔地笑着,没有说话只是将这朵红牡丹递到他怀里。
崔珏低头看了眼牡丹:“您送了我白牡丹,粉白牡丹,粉色牡丹,这次有送我红牡丹,我不知道该如何……”
“大娘?”
崔珏抬眸的瞬间,大娘又不见了,崔珏这次在花坊里四处乱窜,势必要找到大娘,弄清心中的疑惑。
“对不起,没事吧!”
崔珏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萧箫,他连忙弯腰道歉。
萧箫认出了他腰间的紫翡翠玉佩,笑着说:“小侯爷不必自责,今日怎么有雅兴来逛花坊?”
“你是?”
崔珏不认识萧箫,满脸问号。但是注意到萧箫身上的绫罗绸缎,头上的缂丝金簪,心想她应该是哪位王公大臣的千金。
萧箫行了一个叉手礼,“萧箫,户部尚书萧笙是家父。”
“萧箫小姐,京城有名的才女,久仰大名。”
崔珏回礼,两人笑着寒暄了一会儿。萧箫注意到他手中的红牡丹,好奇地问。
“小公爷是要和哪家娘子约会吗?”
这话一出,崔珏低着头,双手抚摸着红牡丹,一脸娇羞地说:“几日前一位娘子邀我赏花……”
“是哪家的娘子能让小侯爷等这么久?”
“是……我也不太清楚。”
萧箫的八卦燃起,她对崔珏的印象很好,她很欣赏他的画技和棋艺,因为她不太擅长这些,几年前还曾向他请教,但因为他身体不好,又换上风寒,常平侯便婉拒了她。
这次好不容易碰上他,而且又碰上这种八卦,萧箫一脸姨母笑。
“小侯爷知道那位娘子的芳名吗?”
“好像叫李金……”
话还没说完,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小侯爷!我来晚了!”
两人齐刷刷回头,萧箫脸上的笑容冻住,崔珏脸上扬起甜甜的笑。李云意飞奔到二人面前,跑起来像个小企鹅,总感觉下一秒她就要摔倒。
“你来了!”
“真不好意思,让您等了这么久,但是没想到小侯爷能等我十多天。”
李云意笑着挠头,扭扭捏捏地拿出一个玉佩,双手递到崔珏面前。
崔珏受宠若惊,双眼放光,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小侯爷,我那日看见你腰间的紫玉佩,我一下就想起我有块白色的和田玉籽料,和你气质很配。”
“我就花了点时间为你雕刻了这块玉佩。”
“平安结?”
“对!希望小侯爷能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两人甜蜜对视,空气中全是粉红色的泡泡,将身旁的萧箫忘了。
萧箫攥紧拳头,深吸几口气,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轻咳一声。
“金戈,你居然没看见我?”
李云意心头一颤,眼睛瞪大:“右后方有股邪气,萧箫怎么在这里?”
她此时水已经端不平了,她只花了一秒钟就想到了解决方法,转身抱住萧箫,亲了她脸颊一口。
“萧箫,都怪阮玉他们出门了,我一个人做了十几件首饰,你看都老眼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