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16日,陈之缘回到家乡。
他下了车,从里面走出来。家乡的旧车站还是老样子,老旧的设施和背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回家的老乡们。陈之缘伸展双臂,缓解自己蜷在绿皮火车上被颠簸的后背。
他拉起自己的行李箱,排队坐上出租车。
天有些阴,夏季的闷热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而司机师傅没开空调。
小镇距离车站没多远,很快陈之缘便看见了熟悉的建筑。
“师傅,前面路口右拐,右边小卖部旁边的楼就是。”
“好嘞。”司机答应地爽快。
然而司机刚拐进小路,就发现前面堵成一片。不少汽车进不去,而后面又有车跟上。
司机一看,立刻回头对陈之缘说:“小伙子,你要不在这下去吧?你看这前面也动弹不了啊。”
陈之缘在两个前排座位之间探头,确实堵了不少车。
他无奈地掏出零钱,看了一眼前排的计价器。
“……好吧师傅,十三块五对吧。”
陈之缘刚拖出行李箱站到路边,就见眼前的出租车迅速后退,很快回到了大路上。
陈之缘:……
他认命地向里面走去。
在陈之缘走过十几辆骂骂咧咧的私家车司机后,他看到了几辆警车。
这些警车停在路边。周围还有不少附近的邻居下楼看热闹。
陈之缘皱眉,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掏出手机给外公打电话,但是老头不接。陈之缘有点着急,可能关心则乱,他想到外公催他回来的事。
“麻烦让一让,我住在这。”他赶紧挤向人群。
“阿姨,麻烦让我过一下。”
“谢谢,谢谢。”他用手分开两个大爷。
陈之缘拖着行李箱艰难挤进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警察拦住他。里面被围上了警戒线。
“我住这!”陈之缘急忙说。
“10栋501。”他赶紧报上门牌号,并且脱下背上的书包掏出身份证。
在“核实”了身份后警察放他进去。陈之缘弯腰进入警戒线,穿过简陋的大门洞,沿着脱落墙皮的围墙向里快步走去。
居民楼下倒是比外面要安静,平日里坐在那打牌的大爷大妈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围在一起八卦的人群,隔着很远便听到他们在激情讨论。而离警戒线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小撮人,都是住在这栋楼的。
有人死了。陈之缘凑过去听到邻居们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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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还要从今天早些时候说起。
魏金凤在这个下午骑着三轮接了她的孙子回家,在刚进入自家单元楼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恶臭。
刚进单元防盗门的时候气味尚浅,她只以为是谁家的排骨或鱼虾坏了。
直到走到三楼她家门口,发现这味道居然越发浓郁以及难以忍受,好像就在她鼻子下面使劲往里面钻。她孙子刚吃完汉堡,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魏金凤急忙拍打小孩的背部,怕他呛着,另一只手又急忙掏出钥匙怼进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