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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百年的月光(二)(作曲家x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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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我又梦见了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梦中他那高高在上、装腔作势的傲慢笑容像狠厉的一耳光猝不及防地扇在我的脸上,将那层因英俊容貌而加持出的美好滤镜打成了碎片。

我真是愚蠢透顶,一个在初次见面就拿枪指着我脑门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我不过是肤浅地喜欢他的英俊、忧郁、纤弱、却不曾看到他内在的冷漠、高傲、刻薄、市侩精明。

女人的自尊不允许我再去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而他也对我的知难而退求之不得,我们本该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这庞大的城市里形同陌路。

眨眼间,春节将至,这是海外华人根植在文化血脉里的盛大庆典。

1890年1月20日是农历除夕,莱姆豪斯的华埠一片阖家团圆张灯结彩。年夜饭过后,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硫磺味,当我站中餐厅门前摆弄那两盆讨喜的金钱橘盆栽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普蕾尔小姐?”

那个熟悉的声音像一颗炽热的火星飞溅进我的耳朵,我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只见雪夜里的精灵王子正在笑意盈盈地注视着我。

他又像是一株空谷幽兰,清冷、高雅、圣洁芬芳,精致的眉眼间闪烁的清澈笑意带有极强的迷惑性,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忽视他性格里的致命缺陷,但我不会忘记他那副气焰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

他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礼盒,口中呼出白色的热气:“新年快乐,普蕾尔小姐。”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冷冷回绝道:“明天才是中国的新年,你的祝贺不合时宜。”

“那希望我的歉意没有不合时宜。”他那忽闪的长睫上挂着晶莹的雪花:“小姐,很抱歉曾经我的恶言恶语给你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我不该用我的自私狭隘去揣测你的诚挚关怀。”

我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凝视着他。

他苦笑道:“那一天你离开后,我追悔莫及,只是男人那虚假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追上来向你道歉,当我肯放下自视甚高的面子时,却发现除了你的名字外,我对你一无所知。”

“等等,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从未告诉过他我的住址。

“我想你是华人,应该住在莱姆豪斯的华埠,于是我来此打听,问他们认不认识「普蕾尔小姐」,得到的无一不是否定的回答,后来我才想起你们华人社交圈里中文名字才是通行证,可是我不知道,于是我只能打探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位身高约5尺半,二十岁左右,笑起来有酒窝的漂亮姑娘。”

......

我感到我的耳根在发烫,明明这夜晚冷得呵气成冰,明明他的语气是如此的风轻云淡。

我本来该对他横眉冷对、视而不见的,可是我这颗优柔寡断、摇摆不定的心一想到他本该可以缩在温暖的壁炉边喝茶看报弹琴,欣赏窗外诗情画意的雪景,但是那份沉重的愧疚驱使他顶着漫天飘扬的雪花、踩着湿滑难行的路面来到他刻板印象中贫穷落后的华埠,挨家挨户地打探我的消息,只为送出那份姗姗来迟的歉意......

“你,你是特地挑在今天过来的吗?”

“是的,因为我听说今天是中国人的新年。”

“阿兰,你在和谁说话?”

林太太抱着暖炉走出门,看到门外的弗雷德后怔了一秒,然后嗔怪地瞥了我一眼:“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让客人在外边站着?”

她换上一口流利的英文:“先生快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他英俊的容貌、优雅的谈吐在短时间内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但是土生土长的白人与漂洋过海来此谋生的华人有着天然的隔阂,眼见雪势渐大,寒暄几番后他便礼貌告退,店里的男伙计去送客,而林太太喝着红枣茶,笑得意味深长:“就是这个年轻人害得你魂不守舍?”

我握紧手中的礼盒,摇头否决道:“不,他只是普通朋友。”

***

无论我再怎么言不由衷,但不可否认,我的心已被他熏染,再也不肯褪色。

元宵过后我带着亲手制作的糕点再次扣响了他的房门,此时他正在谱曲,废纸篓里塞满了被作废的曲谱。

他的精神状态极度糟糕,曾经那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的白金色秀发如今却凌乱地披散在背后,眼眶因彻夜失眠而染上了浓重的青黑,他干裂的唇角微微上扬,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说:“抱歉,让你见笑了。”

“希望我没有打扰您,克雷伯格先生。”

“叫我弗雷德就好。”他苦涩地自嘲道:“一个平平无奇的庸才是不怕被打扰的。”

他走到客厅那架立式钢琴前,双手按在琴键上,雄浑激昂的琴声流露出他此刻抑郁苦闷的心情,像溺水之人的垂死挣扎。

我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我不会弹琴,也不懂音乐,但我知道他绝非庸才,因为多少举世闻名的艺术家在生前却不为人所知,就像是印象派代表画家梵高,他的创作风格过于大胆奔放,难以被大众理解和接受。

一曲结束后,他问道:“”普蕾尔,你会弹琴吗?”

“抱歉,我一窍不通。”

他轻笑道:“没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会教你弹琴、跳舞。”

“你有想听的曲子吗?”

没有那些流传千古的闻名交响曲,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茉莉花》这首在世界范围内都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江苏民歌,但它在1959年后才走出国门,所以此时的维多利亚人应该对它一无所知。

“Oh what a lovely little Jasmine flower......”

我用英语轻轻哼唱出这首轻松欢快的民歌,而他仅仅是思索几秒,就随着我的歌声游走在黑白琴键上,弹奏出优美的曲调。

很难想象他会用西方的乐器弹奏出极具江南水乡韵味的琴声,这样的天才怎么可能会是庸人?

他只是缺少被赏识的机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等等,伯乐?

沉钝的大脑似乎窜过一道闪电,我突然想起数月前我在去大英图书馆的路途上遇到了一个昏迷的妇人,大学时就读于护理专业的我凭经验认出了那是急性心肌梗死,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我冲上去为她做心肺复苏,全力以赴帮她驱除了死神的阴影。

事后她感激涕零地握着我的手千恩万谢,我才知道她是一位知名音乐家的爱妻,那时我从未想过她会成为我的人脉。

弗雷德,你的机会就在眼前!

我拿着他废弃的曲谱拜访了那位知名音乐家和他的夫人。

不同于弗雷德寂寂无名郁郁不得志,克劳斯先生却是年少成名享誉世界,只是艺术家大多性情古怪,他相当孤僻冷漠,不喜交际,不肯教授任何学生,像一块冥顽不化的石头。

但是,他深爱他的夫人,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克劳斯先生面色淡漠地翻阅着那几张废稿,他向来不喜形于色,我不知道他对弗雷德的作品是欣赏惊艳还是嗤之以鼻。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客厅里滴滴答答的钟声像沉重的鼓点击打在我的心上,当他将曲谱放在茶几上时,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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