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义眼的男人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枪口在凌皓和季沉之间缓缓移动。

"惊喜吗？"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颗粒感，"看到自己的‘升级版’。"

季沉的身体猛地绷紧，蓝色血管在颈侧剧烈搏动。他下意识挡在凌皓前面，却被真正的凌皓一把拽到身后。

"凌晖？"凌皓的食指扣在扳机上，"还是说……α-7号？"

男人笑了，义眼旋转聚焦："都是，也都不是。"他忽然扯开领口——锁骨下方烙着与季沉相同的双蛇标记，只是编号是α-0。

"原型体才有资格归零。"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至于你？不过是徐世峥留在外面的……保险栓。"

季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蓝色液体从指缝渗出。α-0皱眉："芯片溶解？看来你快到极限了。"

他抛来一支注射器："最后一剂稳定剂，能让你多活48小时。"

凌皓抢在季沉之前接住，针管里的液体泛着珍珠母光泽——和北极实验室里见过的完全一致。

"别信他。"季沉喘息道，"那是记忆清洗剂。"

α-0的义眼闪过红光："聪明。但你们还有其他选择吗？"他侧身让出潜艇入口，"要么注射后跟我走，要么看着他变成一尊蓝水晶雕像——就像前几个1107号那样。"

凌皓的视线在针剂和季沉之间游移。后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借力直起身："带路。"

潜艇内部比想象中更冷。走廊两侧排列着透明舱体，每个里面都悬浮着人形——全是季沉和凌皓的克隆体，有些已经长出蓝色结晶。

主控室内，α-0启动扫描程序。激光划过凌皓的右眼时，警报突然响起：

检测到异常神经链接

季沉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植入体爆出电火花。凌皓的视网膜上却浮现陌生数据——他看见13岁的季沉在手术台上挣扎，而自己（α-0）正调整麻醉剂量。

"共享痛觉？"α-0挑眉，"你们居然激活了双向协议。"他粗暴地抓起季沉的头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