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没法不把注意放在旁边人的身上。
日野雅史靠伏在他肩头睡得香甜,随着呼吸起伏,头颅一点一点。
他像是昨晚通宵了的样子,见面的时候就哈欠一个接一个的,上了公交后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坐下就开始昏睡。
松田阵平侧头,看到对方嘴角可疑的水渍,眼底出现赤裸裸的嫌弃。
最后在水渍逐渐扩大,眼看就要滴落在自己肩上时,忍无可忍的松田阵平抬手把日野雅史的头往另一边的窗玻璃上一推,抵在玻璃上。
公交已经开了,不算平稳,路过减速带时颠簸更甚,日野雅史的头短暂脱离玻璃又重新落回,重重磕在玻璃上。
“唔……”被磕醒的日野雅史捂着脑袋,不满地瞪向偷笑的松田阵平,给他翻了个白眼。
“松田警官。”被后面声音吸引的吉田步美背过身来,兴奋地发现了熟人,趴在椅背上,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叫嚷着:“你也要去滑雪吗?”
“日野警官也在啊。”圆谷光彦也咋咋呼呼地爬上来。
“我们也要去滑雪哦。”日野雅史笑着向他们展示了手上的滑雪设备,“好了好了,车要开了,这样坐很危险,快转回去吧。”
“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嘛。”身体往后靠时松田阵平转过头问。
“需要我操心的当然不喜欢。”日野雅史装模作样地思考一瞬,“普通可爱的小孩我还是能欣赏一下的。”
坐在前排的江户川柯南抱头听着后方嘈杂的交谈声,“他们真是闹腾啊。”
“毕竟都还是一群小孩,活泼一点也是正常的。”灰原哀正在低头看杂志,头也没抬地回答了一句。
“明明你年纪也不大啊。”江户川柯南露出大大的死鱼眼,撑着头询问:“对了,你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什么?”
“在读书。”灰原哀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杂志翻页,并没有因为问答而放慢自己的阅读,“研究员和研究员之间的待遇也是有区别的,我那时候还没有自主进行研究的能力,在组织里地位不高,过好几个月才能见到姐姐一次。我想要多见到姐姐,就得提升自己的地位。”
“听说有个极受那位先生宠爱的研究员,死在她手下的人不比死在琴酒手下的人少,任性起来琴酒都得听她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江户川柯南听着听着,缓缓皱起眉。
“不知道。”灰原哀耸耸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江户川柯南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灰原哀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和他说,“工藤,和我换个位置。”
“嗯?”江户川柯南被她突如其来的要求搞得一愣,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快一点,快!”灰原哀急声催促着,嗓音都因为惊恐而变得尖细。
“你又发现他们的存在了么?”
江户川柯南的声音压得极低,起身和她换了个位置,让灰原哀坐在里侧,替她遮挡住外界的视线。
灰原哀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呼吸都开始不顺畅,把连帽衫自带的红帽拉下来,死死遮住自己的容貌。
江户川柯南见状,也没敢逼她说出些什么,担忧地看着她。
身陷囹圄多年,组织给宫野志保带来的是长久积压的心理阴影。就算已经得到脱离喘息的空间,还是忍不住在熟悉的气息下恐惧颤抖。
公交刚在米花公园站停过一次,上来了几个乘客。江户川柯南警惕的目光一一打量,也没有发现其中会让灰原哀产生应激反应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