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警部?”
日野雅史回握上向自己伸来的手,迟疑地确认对方报上来的名号。
他的视线直愣愣地对上面前人熟悉的眉眼,某些专属于血缘的特征与记忆中的形象对上,这种巧合让他不太能笑得出来。
三年前的打卡式全国巡游没给他时间认识各地的警察,不如说他那时候所做的事就应该尽可能地避开他们,当然也不可能沟通出什么感情,他也没这个兴趣。
说起来,诸伏景光当初好像、大概、也许,是提过自己有个在长野做警察的哥哥的?
昏沉的大脑似乎让他在回忆间浸润太久了,思索间已过去了数十秒,一直到身边的人都向这边投来奇怪的视线,日野雅史才讪讪松开诸伏高明的手,欲盖弥彰地轻咳两下。
“我有看过你的报道,诸伏警部,看来这次案件一定能顺利解决了。”
他还记着至少在外要保持与诸伏景光划开界限的样子,随口撒了个拙劣的谎。所幸在场也没几个人真的在意,话题很快转移到一个小时前新鲜出炉的死者身上。
“死者西谷秀树的身份是参议院在任议员,49岁,死因是被天花板悬挂的吊灯砸死,具体还要交给法医解剖。”
诸伏高明静静地听着身旁手拿便签本的警员汇报。
“看来这是起不幸的事故。”毛利小五郎倒没想太多,摩挲着下巴,轻率地给出结论,自顾自的唏嘘不已。“真是可怜的人啊。”
在鉴识人员拍照留证后,诸伏高明让警员扫开地上的碎玻璃,以免取证过程中有人二次受伤污染证据。
他没有应和毛利小五郎的话,戴上搜查用手套,仔细拨开尸体已开始僵硬的手,小心地从中取出条揉皱的纸片,轻柔地展开,开始辨认上面的字迹。
“你将为自己的罪付出应有的代价。”
身后的声音替他将纸条上的内容读了出来,压低的声调像轻缓的羽毛拂过耳畔。
日野雅史不知何时已从身后靠近,他俯下身,微皱着眉。
“这是威胁信?!”经验丰富的毛利小五郎立刻反应过来,
“看起来是这样。”日野雅史思索着,“也就是说这是个谋杀案?”
他表现得像个对案件充满好奇的路人,毕竟搜查二课的职能绝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受到威胁信这样的东西,基德那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盗除外。嘛,虽然那也算不上什么威胁信就是了。
诸伏高明没有附和他们的谈话,他将内容拍下,扭头将纸条递给警员,嘱咐他们带去给科搜研做指纹和笔迹鉴定,而后正色。
“既然有凶杀的可能,那就得做更进一步的调查了。”
诸伏高明沉声道,他视线一扫,发现以往都会出现在现场的某个人不见了。
“那个孩子呢?”
“柯南!”毛利兰慌慌张张的声音适时从楼上传来,她将趴在栏杆上摆弄眼镜的江户川柯南逮了个正着,“你怎么又乱跑,不要给警察和爸爸的工作添麻烦啊。”
“因为那个吊灯很漂亮嘛!但是掉下来好可惜哦。”
已经在诸多案件中见识到江户川柯南神奇之处的诸伏高明顺着他的视线仰起头,去看向一切的起因——吊灯原本的位置。
可惜穹顶修得过高,单凭肉眼在一楼很难看清吊灯断裂处的细节,无法得知上面有什么玄机。
“从二楼也够不到那里,想看到更清楚的细节,只能等消防送云梯过来了。”诸伏高明双眼微眯,意识到除了连轴转的警局,天亮之前恐怕不会有其他机构爬起来上工。
“在此之前,今晚在别墅里的人都在场,我们先聊聊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事发的时候在做什么吧。”
“我们三个人和日野警视都是因为车在附近爆胎,不得不在这里借宿一夜。”毛利小五郎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流程,自觉包揽了解释的角色。
“你们是一起来的?还是说,两辆车都意外爆胎了?”诸伏高明语速缓慢地确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