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我的母亲在我还没完全长大时就去世了……”当我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原本呼吸渐渐粗重的伯爵大人瞬时停止了动作。
“芙洛蕾特,你总要在关键时刻浇灭我的兴头?”他抚弄了一把我的头发,从他略显不满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以为我在故意逃避,但一夜疯狂地宣泄掉自己的谷欠望之后,伯爵的耐心明显增加了不少。
他掀开薄被,精壮的胸膛靠在我身侧。这幅谈话的姿态似乎是眼下给我最大的尊重了,我不得不好好珍惜。
我支起月要身,双月退间的虚软让我觉得好像是在一夜征战中不停地吃败仗,但沮丧之余却又深觉自己的虚弱,不自觉的我就想要祈求他的怜宠。
我把卷曲浓密的长发拨拢在胸前,遮住又又峰,凑过去贴上他的月匈膛。伯爵眉峰一挑,肌肉结实的手臂顺势将我揽了过来,粗粝的手指毫不客气地伸进我的头发中握住一方绵软。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月退间带上了湿意,他却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说吧,我亲爱的夫人,这次你又想讨论什么?”
我不理会他口吻中的讥嘲,径自说:“妲莉亚——就是我的继母,你应该知道……她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他微微一愣,似乎想不到我话题转折的方向。
“据我所知,她不是威克森伯爵夫人。”他评论道。
他的表情显示他对这种出身低贱、行为不检又野心勃勃的女人毫无兴趣,可是我决心必须说出妲莉亚对我做的事。
“当然,我父亲绝不会娶她的。”我继续说:“但他既胆小又懦弱,整个威克森后来几乎都落入妲莉亚手中,就连我也被她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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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力想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妲莉亚,但说这番话时,我心里又有些打鼓,生怕被他看出什么。
伯爵的神情依然带着几分欢爱过后的慵懒,他的注意力并不若平时那么集中,拍了拍我的背说:“这个女人有虐待过你吗?”
他勾起我的下巴,眸中有了一丝怜悯,他大概能想到我幼年丧母后,沦落在继母手中的继子女都会有些什么待遇吧!
我摇摇头,“这里还不存在能骑在我头上的人。”
似乎是想到我平时无比热衷比武竞技,伯爵低笑一声,“的确,这我相信。”
“可不得不说,我深受妲莉亚的影响,特别是在男女之事上。”我终于把那番话讲了出来。
提到这个,伯爵的表情不出意料马上就冷了下来。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深怕他误会什么,赶忙说:“妲莉亚她自己是个荡|妇,可荒诞的是,她却想把我塑造成另一个极端……”
我终于能集中心神把过去妲莉亚对我的刻意误导讲了出来,这次伯爵并没有中途发怒,他听得意外地认真。
当然,我想,这件事不仅影响到我,也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伯爵自然不可能再忽视。
在我讲述时,他下月复的肌肉开始绷紧,我能感觉到床单下彼此相贴的双月退传来的触感。
他的身体因为某种怒意而坚硬如石,就像是武器淬染上杀意一般。
他的眼神有一刻飘向不知何处,却立刻收回落到我身上,目光炙热若火却又含着冷冷杀意。
我的心跳加剧,对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爵爷,您……是不是后悔娶了我?”
如果他娶了一个受正常教育长大的贵族之女,就不会有之后那一系列精神和□□上的折磨了吧?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在威克森这起叛乱之前,我虽然已经察觉到自己和寻常女人的不同,但此时此地,我深深为自己感觉到耻辱。
只有在亲眼目睹妲莉亚的所作所为后,我才能彻底认清她那虚伪面具下恶魔般的面孔,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究竟被改造成怎样一个白痴和奇葩般的存在。
我和格拉斯顿伯爵的婚姻的确是彻头彻尾的悲剧,是被妲莉亚蓄意谋划的。
我至今犹记得她在得知我要嫁给一个地位尊贵的姓德维尔的男人时,她所袒露出的震惊和嫉恨。她把自己的恶意伪装得很好,那些婚姻的规劝和教导全部为了引起我对男人的恐惧和敌意。
她成功了,她使我们两人的婚姻开始于不幸的对抗,她几乎差点就毁了我。
我本来以为伯爵听到这些会怒不可遏,深觉自己被欺骗上当,但他看着我的眼神却流露出一丝怜惜。
他的确是愤怒,一个姓德维尔,手握财富和权势地位的男人竟然受到一个乡下粗鄙妇人的愚弄,他怎么可能不震怒呢?
但劳伦斯在愤怒之余,却并没有把他的情绪发泄出来。
他的手穿过我的头发掌控住我的脖颈,迫使我看向他,嗓音缓慢且低哑:“所以你是被故意教导成了个不谙男女之事的修女?”
我点了点头,“我母亲去世的早,对我她是无能为力。妲莉亚掌管了这里的一切,父亲没有能力干涉她,她当然不敢责罚我或者让我饿肚子。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继母,这里的仆人也都会保护我,她想苛待我也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她就把手伸向了旁人看不见的地方……”
“她是怎么对你的?”他的手划过我的胸前,轻轻捏住我的下颌。
我握住他粗粝的大手,感觉获得了支持,讲起了我和妲莉亚母女在一起的生活情形。
“现在我想她是很聪明的,她不让我学习,却转而拼命教导她自己的女儿塞西莉。所有贵族女继承人应该学会的东西我都没有,表面上她在纵容我,其实是她知道我将来总有一天会深受其害。就连婚姻教育也是,我不知道其它母亲会如何教导女儿的新婚之夜,但我得到的全是恐惧和仇恨——”
“她教了你什么?”他听到这些的神情毋宁说是震惊,不如说是荒诞到让他都有些不能置信的地步。
我看着他神情莫测的脸,讲了妲莉亚平时加剧我婚姻恐惧的一些小事,还有她带我去看深受难产和梅毒之祸折磨的悲惨女人下场之事。
伯爵怒极反笑,“上帝为证,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真是匪夷所思。她为何如此的恨你们?”
我答不上来,绝不能让伯爵知道妲莉亚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一定是因为父亲不想娶她,她爱威克森伯爵,想做一个荣宠的伯爵夫人,或者父亲能带她跻身宫廷贵族之列……总之,她的欲望得不到满足。”
我有一种鲜明的感觉,伯爵并没信我的这番剖析,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异样,但最终他没有发表任何质疑。
他抚摸着我的脸转移了话题:“你不说这些我也看得出来,你在结婚之前没得到任何教导,但凡你有个母亲能教你如何侍奉自己的丈夫,我们的新婚之夜就不会那般收场。”
我噎了一下,“你知道?可你那么愤怒……”
“我承认我急切了一些。”伯爵眼中的谷欠望十分,他拨开我月匈前的长发,感受到那里的凉意我本能地退缩,他却不允许,执意将那丰扌廷暴露在自己眼前。
“我本想亲自教导你夫妻相处之道,现在看来是我太大意了,你非但没有得到足够的教导,反而被扭曲了。”伯爵的样子有几分不甘,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个女人倘若还活着,我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眼里的狠绝令我不寒而栗,毫不怀疑妲莉亚如果活着落入了他手中,一定会被剥皮刮骨,下场惨绝人寰。这虽然一定程度让我心底里有一丝复仇的畅快,但又令我感到畏惧。
如果他知道我所掩藏的更大的秘密,会不会也对我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