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荼也是第一次包养人,不知道怎么弄,回丽水明榭的路上他问陈书那里有没有合同模版,惊得陈书立马打电话问什么情况。
喻荼也没瞒着,将包养大三数学系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电话那边陈书惊得好半天没说话,许久才恍惚丢了句“等着”。
合同的事情有陈书,喻荼轻松起来。
头顶的太阳明亮灼热,丽水明榭离京大不远,但穿过京大校园还有段距离,他呼出口气,好热,贴着树荫走也没凉爽多少,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都觉得自己跟块要融化的黄油一样,湿乎乎黏哒哒的。
扭头看青年,对方走在大太阳底下,脖劲额头也是一片湿汗,他心有戚戚蔫,拍拍青年胳膊:“等会儿你去我那里洗个澡,很舒服的。”
青年有些拘谨地回:“好的。”
喻荼眨眼看看他:“还不知道学长名字呢。”
青年低头说:“孟榆,孟子的孟,榆钱树的榆。”
喻荼也笑着说:“喻荼,比喻的喻,荼靡的荼,不过老有人认成茶,喻茶喻茶,听起来像绿茶,但我不茶的。”
青年一愣,好半晌才意识到他在开玩笑,扯着嘴角想笑一笑,又笑不出来,表情着实怪异。
喻荼摸着鼻子说:“学长,你别紧张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两人说着路过地铁站,陈一嘉在站牌后盯了好一会儿,神情有些微妙。他刚出地铁,大老远就看见这两人并肩走来,看那方向,应该是附近的高档小区。
但这两人怎么会认识?
*
喻荼进屋就直往冰箱,取出一瓶冰水灌了大半才将热意压下去,孟榆还站在门口没进来,喻荼放下剩余的水,一边进卧室拿衣服一边大声说:“鞋柜里有一次性拖鞋,冰箱里有水和饮料,你随意,还有,你开个空调,其他事情等我洗完再说。”
片刻后浴室里响起水声,孟榆有些僵硬地站了会儿,然后弯腰换上拖鞋,在客厅的茶几上找到摇控器,将空调按到适宜的温度。
清凉的风静悄悄地吹着,将热空气排出去。
孟榆身上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捏着包装盒的手心却湿热一片。
桌几上的手机响了,是喻荼的,来电显示陈书。
孟榆知道这是谁,看向浴室,没一会儿电话挂断,立即有几条信息传来,大片文字折叠起来,他在信息上方看到了他的名字,脸色一片煞白。
喻荼出来时孟榆还杵在客厅中央,他带着一身水汽地走来,站在空调下眯着眼吹风,见孟榆像根柱子没动,问他:“你不用洗吗?”
孟榆深吸口气:“我洗!”
喻荼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走进浴室。
洗就洗啊,说这么大声,一副壮士解腕的壮烈表情,又没逼他,也可以不洗澡啊,反正汗又不黏在我身上。
喻荼吹了会儿凉风,盘腿坐在沙发上,也看到了陈书的回信,一眼看去全是字,大片大片的,跟写小作文似的。
孟榆出来时喻荼还在看信息,他心头涌现慌乱,生怕喻荼下秒就后悔说让他离开,当即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走到沙发后面,弯下腰在喻荼耳边轻声说:“我洗好了。”
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令人酥麻的性感。
喻荼正看得入神,一股热气突然袭上耳廓,他一个激灵捂着耳朵往一边窜去,手机掉地上都没去捡,扭头看他。
孟榆只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头发微湿,发尾凝聚的水珠滴落,顺着胸膛滑到腰腹,很性感 。
喻荼瞪着眼一脸懵:“你在干嘛?”
落在孟榆眼里,喻荼这个反应是在拒绝他。
在他看来,喻荼随随便便就是五万,出手阔绰,明显不差钱,也不是付宗宁那种一看就玩得花下手狠的,他更像是想知道包养是什么的小公子,只是为了满足好奇才尝试。
说什么未婚夫是性冷淡一看就是托辞,孟榆刚进会所没多久,却也知道“丈夫是性冷淡”“妻子在床上无趣”是出来玩的人最常用的借口。
孟榆急需用钱,唯一能帮到他的只有喻荼,可喻荼不是非他不可,只要他的朋友说两句不好的话,或者突然觉得上床也就那回事,不好奇了,包养的事可能就此作罢。
他承担不起这种后果。
想到这,孟榆先前的顾虑消失殆尽,另一种恐慌涌上心头,他越过沙发俯身而下,大半个身体覆在喻荼上方,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饱满的胸肌上。
“我很干净的,在你之前我没和任何人上过床,我今天做了体检,报告就在邮箱里,我可以现在就给你看,”他迫切地推荐自己,“我身体很好,很耐玩,你想怎么弄我都可以。”
他的动作很快很突然,喻荼还没反应过来,男性荷尔蒙和体热一下子扑过来,他开始不受控制地脸红心跳,刚刚平息的热意再次涌上来,柔软弹性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有点硬,又有点软。
这是……?!
“等等!等一下!”
喻荼想收回手,哪里抵得过孟榆强硬的力道。
察觉喻荼想退缩,孟榆的鼻尖嘴唇抵在他手腕上,呼吸沉重地又亲又吸,刚刚沐浴的清香混合着少年的气息,格外让人沉醉。
孟榆从小臂裸露的肌肤亲到短袖内,气息灼热和潮湿,白嫩皮肤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他的鼻子几乎要钻进宽敞的衣袖,片刻后又隔着轻薄的布料亲到他肩头。
喻荼一只手贴着胸膛被攥着不放,另一只手因抗拒被按在沙发里,他气急道:“你给我停下来!听到没有?!”
然而孟榆把这当作最后一次机会,只停顿一瞬又继续下去,濡湿的水迹从肩头向上,他嗓音低哑:“我会很多,给我一个机会,我让你舒服的。”
湿热的气息喷在喻荼脖颈间,引起一片潮红,孟榆喘息着,将之前酒店没用上的包装盒放进喻荼手里,在他耳边带着赧意说:“主人,请享用。”
喻荼瞪大眼,脸瞬间红温,跟烧开的水壶似的直冒烟,当他看到手里的是什么后,头皮都要炸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法想了,一脚猛地踹了出去。
孟榆一时不察后退几步,喻荼也因反作用力从沙发跌下去,滚了两个圈额头磕在桌角上,发出响亮的一声。
顿时,什么脸红啊,腿软啊,都因这痛消失了。
停顿半晌,喻荼从地毯上爬起来,抱着额头坐在沙发上自闭,孟榆那股气被踹没了,围着摇摇欲坠的浴巾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瞧着有点可怜。
但刚才发生的事情里,他哪一点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