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周周皱眉,先看向白芷,她眸光有些奇怪,又看向谢辞璟,他目光沉沉的,好像在回忆什么。
顺着两人的视线望去,只见因她手臂抬起的深衣袖口滑落,露出两只白皙的手臂——双手手腕上两圈深红的痕迹,似是血玉一般嵌上。
昨夜她哭嚎着胡乱挠在谢辞璟身上,谢辞璟无法,用红色的腰带将她双手绑在头顶欺负……
顾周周爆红了脸,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她用衣袖将手上痕迹盖紧,瞧见白芷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动作,羞得心都颤了一下,声音发抖吩咐道:
“白、芷,你先出去吧。”
看着顾姑娘脸上的红霞,白芷暗道面皮真薄,免得姑娘气急败坏,她干脆利落转身出去了。
见白芷出去,顾周周心里平静了一点,才收回视线,就见谢辞璟目光还落在她双手,表情平静。
假如她这会还不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就真是太蠢了!他定然是在回味!
脑子那根弦轰然断了,顾周周凶狠地瞪着他:“不准看!”
谢辞璟微微挑了挑眉,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笑意,身体餍足不已,他如今觉得顾周周何处都可爱,怎么宠着她都不为过。
“好,孤现在不看了。”
顾周周见他向右侧过身,左侧脖颈脸颊上的红痕更加显眼,仿佛在张牙舞爪彰显着什么。
她目光像触电一般缩回来,一口一口喝着粥。
粥喝完后,仍觉很饿,便又拿起另外一碗鸡汤吃完了。唯余餐盒上剩了一碗颜色深黑的汤,她猜着是什么药膳。
顾周周从来不浪费食物,便将最后一样端起来,低头便闻着一股呛人的药味,她不由问了句:“这是什么药膳?”
听见她问,谢辞璟神情微微改变,但他不屑在这种事情上骗她:“避子汤。”
话落,顾周周端着汤的手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她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垂着脑袋慢慢喝起来。
瞧见她什么也没说,脑袋仿佛要埋进那碗避子汤中喝药的模样,谢辞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产生一点难受。
喝完了药,顾周周将碗倒过来给他看,碗底干干净净。
谢辞璟眸光微沉,起身过来按住她拿碗的手:“你不必给我看!”
顾周周将手抽出来,笑意盈盈说着:“给殿下检查一下为好,这样大家都放心。”
似乎这句话戳中了男人某一点,谢辞璟眸中聚集了一点怒气,粗糙的指腹半重不轻的揉住她的脖颈,话中隐隐带着威胁:“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怀孤的孩子。”
脖颈上的不适让身体微微抖了抖,顾周周咬着牙直视他,半分不肯屈服:“这避子汤不是殿下给臣女的?何来又怪臣女的不是呢?”
谢辞璟并不敢下重手,瞧着她微微梗着脖颈的倔强模样,偏偏心中怒气无处可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这样问,他确实没有打算让一个孩子出生在宫外,他的妻子以外的人身上。但见她这副不在乎的模样,就是让他心中郁郁不爽。
他俯身咬上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许久后,顾周周瘫软躺在床榻上,张着唇胸脯急促喘着呼吸,唇瓣微肿嫣红,更添几处嫩红的豁口。她睫毛湿润,偏过头不看谢辞璟。
谢辞璟半抱着她,抚着她湿润的发:“怜你昨夜辛苦,今日便饶过了你,若你还总是故意惹孤生气,孤舍不得伤你,但总有其他法子折腾你。”
听见这话,顾周周身子微微颤抖,仿佛主动缩在他怀中。
谢辞璟满意了,将她扶起来:“要不要去看看月竹?”
顾周周眼睛微亮,不自觉抓住他的手臂:“要去,多谢殿下!”
随即反应过来,将手悄悄挪开,眼神暗了暗,他总是最会拿捏人心,打一棍子给个甜枣。
顾周周撩起车帘看,原来不觉间,车队已经来到了月竹和她原本打算去的小镇。
看着热闹的集市,她心中生起了无尽悲戚,谁能想到短短一日就物是人非,她成了金丝雀,月竹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