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黄耳挑眉笑道,“你当知道,我早就心有所属了。”
就在这个时候,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黄耳和时溪对视一眼,然后将二人变成了阿耀和小花的模样,才走过去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那个穿着兜帽黑斗篷的黑衣人,他没等黄耳说话,就递进来一壶酒:“松烛大人听闻二位新人要喝喜酒,特意送来一壶陈年佳酿,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他乌黑的眸子看向时溪,“我再提醒二位,如若没有按时完成松烛的大人的要求,你们该知道下场。”他似乎不愿多说,只看了时溪一眼就离开了。
时溪接过酒闻了闻:“确实是好酒。我们一个月后怎么办,难道真的让我生孩子?”
黄耳笑:“你若能生出来我一定举国欢庆。”
时溪一把抓住黄耳的衣领,一脸的凶狠状:“你嫌弃我是男人,对不对?”
黄耳的眸光忽然变得温柔而哀伤:“我嫌弃我自己没有早些变得强大……”然后在时溪额上深深印了一吻。
白幡低垂,烛泪流落,床上铺着的被面上的厉鬼在烛火的映照下好似带着诡异的笑。时溪松开手,为黄耳倒了一杯酒:“耳,我敬你一杯。”
一直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但是每每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谈起。他就像一个老朋友,认识了很久,熟识自己的一切,却又好像离着很远。时溪仅对黄耳灿烂一笑,便一饮而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黄耳给时溪讲了很多奇闻秘事,他的口才一向不错,就像现在,每一个故事都娓娓道来。从前朝的某位皇帝被活活饿死,最后惨遭仇家挖坟掘尸,并将尸体拿出来煮,又逼其女儿吃下去。到几十年前的农民起义失败,首领将金银财宝沉于江中,令后世无数人前去打捞,却都一无所获。再到有人写了驭民之书,但皇帝怕被百姓看到影响其统治,便将此书封为禁书。
时溪已喝得半醉,他手支着额头:“都是些家国大事的,有没有一些人物小传的?”
一直侃侃而谈的黄耳,想了想说:“自是有的,不过有些太微不足道了。”
“讲讲看?”
“都不能算作小人物,这不过是一只狗的故事。”
“既然能被你讲出来,自然是有有趣的地方。”
黄耳笑了笑:“这与之前讲的人物传记,或者权谋野史类的不同。而是一只狗,爱上了自己主人的故事。”
时溪喝了口酒,嘻嘻笑道:“我想,这一定是个有趣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不过既然你感兴趣,我就说说其中某一段吧。”黄耳为时溪续上杯,“你知道,那只狗喜欢他的主人,所以它整天都想与它主人待在一块,以至于有一天它主人被人带出去后,它也急迫地跑下了山。它想循着味道寻找他的主人。但是城池那么大、人那么多,它根本寻不到它主人的踪迹。它打算挨家挨户地寻找。但是它忘了它只不过是一条狗。它跑进了一户人家,那家人以为它是来偷食的狗,拿着棍棒驱赶它、抽打它。它尽力躲开,还是被一棒打进了泥坑。它爬了出来,即便浑身污泥也不在乎,脑海中一直想着它主人会去哪里。它又跑进了一家酒楼,那酒楼见莫名跑进来一只狗,虽不大,但起码能做一盘菜,纷纷拿菜刀来砍它。但就在它转身想跑时,却不小心被人从后面套住了。”
时溪本笑眯眯地听着,但越听嘴角的笑意平淡了下去:“然后呢?它逃出来了吗?”
黄耳把玩着酒杯,笑道:“它最终自然是逃了出来,不过狼狈不堪。它又寻了很久,直到晚上仍旧没寻到它主人。又想着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不过幸好,等跑到家时他也刚好到家。它欣喜若狂,扑到他身上就不想再下去,但却无意间闻到他身上有异性的味道。”
时溪怒道:“这主人当真是始乱终弃!”
黄耳摇了摇头,他抿了一口酒:“他们没发生过什么,自是算不得始乱终弃。要说也是那狗一厢情愿罢了。”他抬起头看向时溪,笑着说,“不过它当时确实为这事伤心难过了很久,它恨自己是一条狗。”
时溪刚想大笑,又忽然道:“等等,我有一点不明,它是难过自己因寻它主人被打,还是因它主人身上的异性味道难过,还是二者都有?”
黄耳刚为时溪续完杯,然后将酒坛放在桌上:“不过被人打了几下,又怎能比得上它主人的事?”
时溪大笑说:“还真是只又傻又可爱小家伙。”
“若是你的话,会和它在一起么?”黄耳不动声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