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臻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从睿师兄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师妹,第三组比试要开始了。”
从睿师兄进来房间后不久,阿珩与令扬也敲门进来了。
令扬说道:“师姐,刚刚我给你传了信,看到你没有回信,所以我们就干脆回来喊你了。”
阿珩看了眼师傅的状态,“师傅刚刚是在入定,所以才没看到我们传来的信。”
从睿师兄闻言看了眼令臻,“令臻师妹的定力倒是很好。”
令臻淡淡笑道:“师兄过誉了。”
几人结伴出发,令臻问从慧师姐,“师姐抽到了第几?我抽到了第六。”
从慧叹道:“我抽到了第八,还好我们没抽中同一个,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令臻却笑道:“我就算抽到师姐,也不会故意认输的。”
几个人闻言都笑起来。
此时已经巳时初,等几人过去的时候,第三组和第四组已经在中间的两个比武台上开始比试了。
身边是一浪接着一浪的欢呼声,几人却都默不作声,认真地看着。
令臻也不再像以往一样漫不经心,她凝神看着第三组的比试。
第三组的第三对比试正在进行着,其中一个男弟子的修为格外高。
从睿师兄开口,打破了平静,“这个是空桑山的弟子,谨言师弟,他是第三组修为最高的两人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天池山的毓秀师妹,她的修为与谨言几乎持平。”
包子脸师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虽然昨天他还有些看阿臻不顺眼,但此时他也替两位师姐担心,“第三组的头名,看来是在空桑山和天池山之间了。”
从睿师兄年纪比众人都长,他却道:“未必,修为高,却不代表判断力与反应能力强,若是两人修为相差不远,弱的那方还是有可乘之机的。这种比试,差之须臾,胜负已定。”
令扬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他上午比试时,就是靠着敏捷险胜的,但是这只限于修为没有相差太多的情况,若两人相差一重境界,便不好以此取胜了。
而台上的谨言师兄,显然没有给对方可乘之机。
令臻看着台上一剑横扫便把对手逼退至台下的白衣男子,听着长老宣布“空桑山谨言胜”,她想,这就是上午时那位引得全场女子欢呼尖叫的男子。
而此时,身边又是这种熟悉的欢呼声。
她挠了挠耳朵,耳朵被震的有些发痒。
众人看了一会儿,从睿师兄也要上场了,从慧师姐与从善师弟跟着他去第四组的比试台下观战了。
而第三组的比试台上,已经到第五对弟子比试了。
阿扬看着师姐,心里像蚂蚁爬过一样,紧张的要命。
他想,虽然师姐修为是高,但是也有意外不是?
若是师姐输了,不仅师姐失望,师傅也难过……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一旁的阿珩内心却很平静。
阿珩想,他相信师傅的实力,也相信师傅的作风——实在打不过,她便会认输。
但他还是有些微紧张,他怕她受伤……
等第三组的第五对弟子互相作揖,走下来比试台,隅阳山长老开始宣读下一对比试人员的名字,“涿光山令臻,对战苍梧山青玄”。
令臻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面色如常,拎起“无名”剑,脚尖一点便飞身上台。
台下众人看到一道利落的身影划过,台上就出现了一个娃娃脸大眼睛的少女,她看起来年轻甚轻,却出现在了第三组。
台下有些弟子在悄悄议论她的真实年纪。
阿珩听着那些人的议论,他抬头看着师傅,她看起来的确和少女时没什么变化……
和他第一次遇到她时一样,眼睛亮得像有星星,唇边含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只是她不骄不躁,比几年前更稳重了些。
令臻手持青色佩剑,一脸平静,等待着她的对手上台。
等了好一会,隅阳山长老念了好几遍名字,才上来一个男弟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睡过头了,让大家久等了……”
隅阳山长老颇有些无语地宣布,“开始比试。”
令臻站定,看到她的对手慢吞吞的摸出一把剑,她觉得这人好像比她还不着调……
两人互相作揖后,对方的气势便发生了变化,整个人像一把随时出鞘的剑。
令臻收起心中的轻视,默默想,此人或许是个难缠的对手。
对方先发起攻势,直直地劈来一剑,令臻心想,这人把一把剑拿出砍刀的架势来,她身姿灵巧地一躲,避过了对方的剑。
对方见一击不成,又从侧面横扫一剑。
这一剑要是被扫到,腰估计都得断半截。令臻一边拿剑格挡的同时,脚下顺势转了半圈,抽回剑劈向对方的背部,一切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对方闪避不及,干脆往地上一趴,迅速翻了个身用剑劈向令臻面部。
台下的两人看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