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手既有实力、心态又平稳,他毫无疑问的输了,但他认为自己输的很正常。
他年纪尚小,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修炼。
令扬下台后,看到师姐和阿珩两人互相都不说话,他叹了口气,这两人估计还在为上午的事闹别扭。
令臻看着师弟走下来,鼓励他,“前四名已经很好了。”
阿珩冲着小师叔点点头,扭头看着师傅,她还在为上午时他说的话生气吗?
可他说的的确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师傅也许只喜欢那个乖巧听话的他,不喜欢这样的他。
他心中纠结起来。
令臻和师弟说完话,就听到旁边的人在讨论华英师妹和她谁更有胜算。
有几个人说,华英年少成名,十九岁时就打败了同门二十多岁的师兄,从此一战成名,自然是华英更有胜算,却鲜少有人提起她。
令臻想,自己此前几乎从不与外人比试,没有人知道她的战力如何,这样很正常,她安慰着自己。
令臻并不知道,华英自小被师傅逼着修炼,每日只能休息三个时辰,师傅从不许她像别的同门一样去山上捉野兔采野花,也不允许她去山下逛市集。
她如今的修为,都是被师傅束缚在方寸之地换来的。
八卦的另一个当事人,华英,此刻也很头痛,本来这次比试,她在第二组,师傅要求她拿第二组的头名,她信心满满,认为自己能做到。
可是涿光山的修缘真人,突然提议把徒弟令臻放到第三组。
她和令臻年纪相近、修为齐平,师傅便觉得面上无光,于是便提议把她也放到第三组。
她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前一昏,心中实在愤恨极了,这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修缘真人,尽坏她好事!
而师傅对她的要求也变成了,拿前两名。
可这次比试,剩下的三个对手里,一个修为持平,两个比她高,她拿什么和人打?
华英想着师傅答应过她的话,若是这次比试她拿到第三组的前两名,师傅就会允她自由出入。
她就不用再被困在山上的小小竹屋里……这样窒息的生活,她已经过够了。
华英不知道下午的对手会是谨言师兄、毓秀师姐、令臻中的哪一个,为了以防万一,她纠结许久,还是偷偷吃了秘药。
令臻只觉得自己这场比试比前面的两场都要来得艰辛。
隅阳山师妹的手法竟然比第一个对手青玄还要狠绝,她招架的很辛苦,好几次都险些被戳中要害。
而她的手臂也因为格挡华英的凌厉攻势,被狠狠划了一道,血一直往外流。
令臻想,华英师妹人看起来虽然纤弱,力气却格外大。
改日她定要和她讨教下,究竟是如何练得这么大力气?
阿珩在台下看见师傅受伤,心中隐隐发痛起来。
他上午不该和师傅顶嘴的。
令扬在台下也很焦急,这是三场比试以来,师姐第一次受伤,他看着师姐一直流血的胳膊,如果不及时止血,耽搁久了,许会有性命之危。
于是他看了眼修缘真人的脸色,决定不顾师傅会不会生气,在台下冲着令臻喊:“师姐,你要是坚持不住,我们就不比了……”
阿珩担忧心痛之中,却觉得华英的神色有些不对,她眼圈泛红,修为明显比上午和苍梧山女弟子比试时高了许多,出招的力度也是之前的两倍。
他心中掠过一个念头,也许,华英吃了那种能短时间提升修为的药。
他心中有了判断,附耳告诉了小师叔。
令扬猛然转头,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师傅,可如果不是阿珩想的那样,那……
阿珩此刻看着胳膊一直流血的师傅,脑海中萌发出一个念头:师傅上午说的是对的。
这对旁人,是不公平的。
台上的令臻被力气大的出奇的华英掀翻了,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被掀翻的事实,随即狼狈地在地上转了半圈,堪堪躲过华英的一剑。
幸好,没有被一剑扎透。
她有些头疼,暗暗盘算着要怎么取胜。
她想,既然力气大,剑势猛,那就不和对方硬拼了,一字诀,“躲”吧,虽然有些狼狈,但是也比被一剑戳穿好多了。
她在台上灵巧的左闪右躲,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活动在往外汩汩流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她决定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