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歇刚拿起茶碗的手一顿,抬起眼眸,里面冷冰冰的:“如何?”
月影:“不晓得具体在做什么,但齐云峰和石鹰都早出晚归,我让人跟了他们几日,倒也没有特别的举动,看着像是在监视肖义。”
“知道了,石山派那边我们暂时也不做插手。”傅雨歇抿了口茶,又问,“其他呢?是否还有别的人从中掺和?”
薛婴和月影都挺不解的,相互看了看,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傅雨歇不动声色,想了想,又让其余人都退下,只留下月影。
只剩她们二人,月影才道:“劲风大哥已经回朝许久,也去查过七王爷虽然想求烈心草,但并未卷进这些事。不过有意外收获——肖义朝中勾结的那位,与七王爷素来不对付。看来这烈心草肖义不一定是不卖,只是不愿卖给七王爷。”
“知道了,朝廷那边让劲风留意着。”
月影察言观色,问:“主上,你这样问,可是因为那日阴差阳错劫走你的人?对方是何来头?”
傅雨歇看向她,没有避讳:“是。”
“主上是不打算告诉我们?”月影大着胆子试探地问,冥冥之中她总觉得应是与当初救走主上的人是同一方。
“我会说的,但不是现在。”傅雨歇都还未搞明白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又如何对下属开口?
她明明是下了决心与那人一刀两断,装作不记得那段时光的行为她都做出来了,如今仅是因为那人又出现在眼前,更甚者那人为了她人焦急出宫,她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好。”月影从不怀疑傅雨歇的任何决定,到这种时候也只回答一个“好”字。
傅雨歇看了看她,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月影,或许我当初就不该……”
知道她要说什么,月影立刻打断她:“主上若是不要,月影又岂敢要?”
傅雨歇无言。
月影又道:“主上莫要想这些了,眼下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我明白。”傅雨歇收敛了情绪,“今晚我要去趟肖府,看看能不能找到烈心草。”
“这个关头去肖府?”月影有些担心,“刚出了抢亲的事,肖义必然是加派了人手守卫。找烈心草是想直接偷出来?”
傅雨歇:“我的身手,来去肖府还是自由的。若是能偷到烈心草,那自然是最好的,只怕是烈心草已经不在肖府,亦或是肖义设了陷阱,没那么容易。”
“偷烈心草是因为七王爷那边的事?”
傅雨歇不承认也不否认,有些答非所问:“江湖上的事,我不想和朝廷的人掺和在一起。不过既然烈心草是当中的一个筹码,就像林佳榕一样,若我们能得到它,有些事我们就有了主动权。”
“我陪你去。”月影没有听得太明白,但她并不放心当下让傅雨歇只身去肖府。
傅雨歇思索后说:“也可以,你在外面接应我即是,不必以身犯险两个人一同进去。”
这就是傅雨歇说的晚些有事。入夜后,她换上夜行服,潜入了肖府。
月色下,她宛如一只在夜色中穿梭的黑猫,灵巧地躲开府中的侍卫,飞檐走壁来去自如。打探到珍贵的药材都置于肖义书房的暗格里,她事先摸清了肖府的布局,几番辗转下终是浅进了书房。
借着不是很亮的月色,她环顾了四周,思索暗格的位置,又尝试了几个地方,仍未找到暗格。
一阵风吹过,夜空中的云层游移过来,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月色,未点灯的房子里越发地黑。傅雨歇耐心地等着双眼适应黑暗,她正要走动,身后不知何时被抵上了一把匕首,她一滞,身子僵了僵。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当熟悉的气息逐渐包裹了她,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身子也放缓下来,压着声音:“宫主真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