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露白拍了拍手掌以抖落手上捡石子沾的灰尘,然后收回视线转而望着她示弱:“阿溪,我真的累了。”
“有的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傅雨歇像是认命了,“先说好,只留一晚,明早你就回去。”
凌露白自然是无条件答应,手里拿着她给的桂花糕,乖乖跟着她走。
没多久就到了薛府门口,凌露白打量了四周一圈,问:“不从后院进?”
傅雨歇扫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叩响了门,不多时就有人来开门。
“主上……”来的是薛婴,她和月影睡不着,在前院坐着聊天,深夜有人敲门,她们正好奇是谁,没想到竟然是傅雨歇。
“这位姑娘是?”薛婴马上留意到了她身旁的人,还是个美人。
月影自然也看见了,她安静地站在一边,仿佛一点都不惊讶本应歇下的傅雨歇换了身衣服和这位姑娘一块儿回来。她的目光与凌露白的碰上,凌露白向她微笑示意,她也礼貌地微微颔首。
傅雨歇带着凌露白先走了进来,说:“这是我的旧友贵客,今夜留宿一晚。”
“主上说晚些有事,原来是去接这位姑娘了。”薛婴自然不敢怠慢,语气也客气了几分,“姑娘如何称呼?”
傅雨歇不说话,望向凌露白想让她自己回答。
凌露白很自然地接下话:“叫我小白即是。”
薛婴想得周到:“好,我就吩咐下去准备一间客房。小白姑娘可用过晚膳了?”
“不必了。”傅雨歇先一步开口,“我与小白许久未见,今夜可能要彻夜长谈,她去我房里。阿婴,一会儿让厨房做些酒菜过来。”
话落,她拉着凌露白向自己房间走去。
薛婴愣了一下,才慢半拍地应道:“好……”主上的反应有些反常,可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她向月影投去不解的目光:“你可见过这位小白姑娘?”
月影摇头:“没有。和你一样,今晚是第一次见。”
“主上看起来和她很熟,又好像不熟。”薛婴独自念叨着,“不过这位小白姑娘美得和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月影拍她的肩:“主上吩咐的事做完就早些睡吧,她刚回来,明日肯定还有好些事要吩咐我们去做。”
薛婴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有事没做,急忙说:“差点忘了,我马上去。”
月影准备也回房休息,回去前不由朝傅雨歇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越发笃定了一些事。
*
“若是困了一会儿洗漱完就睡吧。”傅雨歇关上门。
凌露白在她房里转了转,除了桌上花瓶里的蔷薇,这个房间没有一丝活泼的气息。她看着还盛开着的蔷薇,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要彻夜长谈吗?主上。”
直到刚才,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喊错了称谓。
“你不累我累。”傅雨歇坐到榻上,她确实是疲乏了,“酒菜你若真是有兴趣,我可以陪你一会儿。”
“不了。”凌露白转身,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双手撑到了她身侧,亲昵地贴到她身上,将她牢牢环住,然后像只小猫一般在她颈间轻轻摩挲,“分别数月,我好想你。”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当中还带着些委屈的意味。傅雨歇被迫完全躺倒在榻上,她抬眼看着这人,对方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尽是无尽的温柔情愫。这种情愫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将自己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傅雨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凌露白就低下了头,双唇覆了上来。双唇因萧瑟的秋夜而变得有些冰凉,却偏偏给了她一个最热切的吻。
这个吻宛若是一记软筋散,瞬间分瓦解了傅雨歇所有反抗的力气,甘愿沦陷在她的柔情里。
凌露白的吻由轻加重,情/欲的气息也愈来愈浓烈,她收回一只手,摸索着去找傅雨歇的手,再次与她十指紧紧相扣,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自己不愿意与她分离。
傅雨歇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漂流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潮起潮落,她愿意随波逐流。
迷离混沌之际,凌露白却中止了这个吻,因为凑得太近,傅雨歇能从对方的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脸。
凌露白意犹未尽,又吻了吻她的额,轻声说:“你也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