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记忆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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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夷想起来了。

全部。

包括但不限于——

六岁的自己偷溜进魔界玩耍，在蚀骨沼泽边捡到个脏兮兮的小魔修；

"你叫什么名字？"小祁子夷蹲在浑身是伤的男孩面前。

"......"对方沉默地别过脸。

"那我叫你小燃吧！"小祁子夷擅自决定，从袖中掏出一包桂花糕，"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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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自己被关禁闭，某个深夜，窗外翻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进来的？"小祁子夷瞪大眼睛。

小泠燃抹了把脸上的血："杀进来的。"

"......"

"给你。"小魔修从怀里掏出沾血的油纸包，"上次...你说好吃的。"

那是已经碎成渣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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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十五岁那年——

"小燃，我可能要死了。"少年祁子夷躺在血泊里苦笑，"他们要用祁家血脉启动诛魔阵..."

少年魔修死死攥着他的手："我会救你。"

"那...拉钩？"

"幼稚。"

"拉钩嘛！"

两只染血的小指勾在一起，月光下，泠燃的眼睛亮得惊人："等我来娶你。"

「等等！娶什么？！」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祁子夷从回忆中惊醒，发现现实中的泠燃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师兄想起来了？"

"没有！"祁子夷秒拒。

泠燃挑眉："那为什么耳朵红了？"

"热的！"

"哦？"冰凉的手指抚上他耳垂，"可师兄的身体...在发抖呢。"

祁子夷："......"

「杀了我！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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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尴尬重逢】

诛魔剑的余波还在肆虐，但祁子夷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因为——

"祁...师兄？"

沙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那个由易绾转化而来的少年——不，应该说是他失散多年的另一半魂魄——正茫然地看着自己。

这感觉太诡异了。

就像照镜子时，镜中人突然开口说话。

"你..."祁子夷喉头发紧，"疼吗？"

对方摇摇头，突然伸手触碰他心口："这里...空了很久。"

魂魄相触的刹那，祁子夷看到更多记忆——

被分离的不只是魂魄和感情，还有...

灵根。

"原来如此。"泠燃突然冷笑，"玄天宗抽走你的水灵根植入傀儡，剩下的木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