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雁玄月虽并非往来密切,但以往见面时,对方的一些习惯和神态,她还是略有印象。今日这位“表姐”,似乎在刻意模仿雁玄月的做派,然而那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和小动作,却仿佛是另一个人。
雁诗涵唤来贴身丫鬟,低声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最近玄月表姐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她身边都与哪些人来往,还有,着重查一查她近日的行踪。记住,要小心行事,切莫打草惊蛇。”丫鬟领命后,悄然退下。
几日后,丫鬟匆匆返回,在雁诗涵耳边低语几句。雁诗涵听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怀疑更甚。
据丫鬟打听来的消息,最近并未听闻雁玄月有出远门的打算,可眼前这位自称玄月的女子,却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而且身边还多了个陌生的丫鬟和护卫。
“看来,此事必有蹊跷。”雁诗涵喃喃自语道。
她决定在与家中长辈提及青女参会一事时,稍稍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怀疑,看看长辈们的态度。
雁诗涵前往长辈居所,将青女想参加商会一事告知。她犹豫片刻,还是说道:“祖父,孙女儿近日与玄月表姐接触,总觉得她有些异样,言行虽如往常,但隐隐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不知是否是孙女儿多心了。”
雁家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诗涵,你能有所察觉,倒是难得。这沧城如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若这玄月真是假冒,背后之人不知有何图谋。你先莫要声张,且答应她让其参会,我们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便是。”
雁诗涵点头称是,“祖父所言极是,孙女儿明白了。只是这商会乃是家族重要之事,若让身份不明之人混入,恐怕……”
老太爷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们自有安排。商会那日,暗中多安排些人手,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妥,即刻动手。”
青女回到暂居的院子后,在庭院中写诗作画,一副悠然自得的世家女子模样。
她坐在石桌前,玖鸢在一旁帮忙研磨。
青女手持毛笔,微微皱眉,凝视着眼前的宣纸,似在构思诗句。
片刻后,青女嘴角微微上扬,只见她先勾勒出大漠孤烟的雄浑背景,寥寥数笔,那广袤无垠的黄沙、直上云霄的孤烟便跃然纸上。
紧接着,她描绘出一位身着戎装的女子,身姿矫健,骑在高头大马上,眉眼间透着英气。
女子手持长枪,枪尖似有寒光闪烁,仿佛下一秒便要冲入敌阵,尽显女将军的飒爽英姿。
在画作完成大半时,青女稍作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边塞女将军,何尝不像此刻身处复杂局势中的自己,虽表面镇定,却时刻面临着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但她随即坚定了目光,继续为画作添色。
她用赭石渲染大漠的颜色,以石绿点缀远处的山峦,又以朱红细致描绘女将军的披风,使得整幅画色彩鲜明,越发栩栩如生。
待画作完成,青女在画旁空白处,挥笔写下一首诗:
《赞边塞女将军》
大漠风沙漫,红颜披战甲。
长枪破敌阵,壮志卫家国。
立马寒云下,扬眉浩气多。
千秋传美誉,巾帼胜须眉。
一旁的玖鸢看着青女完成的诗画,眼中满是钦佩之色,忍不住赞叹道:“青女姐姐,你画得如此生动,诗也作得这般好,要是真的雁家小姐在此,怕也不过如此呢。”
青女轻轻一笑,放下毛笔,说道:“玖鸢,说话可要小心,记住我就是雁玄月,雁玄月就是我。”
玖鸢连忙捂住嘴巴,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青……不,雁小姐,我记住啦。只是你这诗画实在太惊艳,我一激动就差点说错话。”
青女微笑着摸了摸玖鸢的头,说道:“以后要注意,我们在这沧城,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安危与计划。”话音刚落,韩青邑匆匆走进院子,神色略显凝重。
韩青邑来到石桌旁,看了眼桌上的诗画,说道:“画中女将军英姿飒爽,诗也气势不凡,只是不知青女姑娘此画此诗可有深意?”
青女微微皱眉,目光再次落在画中女将军身上,缓缓说道:“青邑,我画此画、作此诗,是为了告诉大家我就是才女雁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