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甩了甩酸胀的手臂,正拉开弓,赵遇故技重施,又将一杠长枪扔在我的眼前,扰乱我的视线。
他这般打断我,场地上一时少不了笑话我的人。我沉下口气,再也忍耐不住,身子向后一转,利箭直出,猛朝赵遇而去。
位于数人之中,一心捉弄我的人,显然闪躲不及,顷刻间,他掷枪的右臂上流出了浓红的血。
严寒见此一幕,挑了挑眉,转身退离出去。
在场之人瞧着他走远了,迅速飞身上前,抢了我手中的箭弓,掌法不齐拼命的使来。
我飞出半厘开外,整个身子重重的背朝箭靶落在地面。
身子一阵发麻,喉咙里涌上腥甜的血。
见着他们再次逼近,我利落地拔出头上发簪,发疯似的抵在自己脖颈前,威胁着说道:“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今日要是死在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全等着给我赔命吧!!!”
数人脚步顿住,我的手毫不迟疑斜着划过脖子。
他们大惊失色,纷纷退后道:“别...别啊,兄弟们跟你闹着玩呢.....。”
“你先把利器放下.....”
赵遇站在一旁,一手压制泊泊涌出的鲜血,一边扬眉望向我,批判出声道:“真是个疯子。”
......
我不敢松懈,直到见着他们慢慢走远,手中的发簪才“叮铃”落在地面。
我没有抬起手指轻轻摸去,便也感觉到脖间传来刺痛,想也不想,衣领定然沾满了血。
我这样做出抗衡,然而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异?心下无助,委屈的直想哭。但我不能哭!我不能在他们面前展示我的悲伤或落下眼泪,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他们彻底没了忌惮,相反还变本加厉的增多伤害我的机会。
我从地面捡起发簪重新插于头巾里,自己佝偻着腰站起身来。
我寻到箭弓,一言不发,面目隐忍的练习着。
这府里的人都不待见我,他们这么排挤我,诋毁我......想来是在我的身后,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研讨会。
可凭什么?!他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是坏人?!
越是想到这里,我心里便涌上滔天的恨意,我的眼前兀然浮现出他们的身影,我咬着嘴唇,丝毫没注意自己多加了两支箭,只随内心翻腾而起的怒意一并射了出去。
箭弓空空如也,我单膝跪在地面,另一只手刚在身前立稳,我抬头看去。
令自己震惊不已的是,三箭直出,两箭空落,剩余的一箭直直的刺在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