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刻倒地,让他停留在十步开外。一气呵成,从身上取出手帕,丝滑地掩面啜泣,伪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悲伤道:“昨夜,我家那没良心的,走到半路,就将我弃了。”
他闻言为真,又往前走了几步,紧抠手指,道:“你在这里,没有靠山。要受欺负的....。”
我哭得更加大声了,幸好手帕遮面,否则,一滴眼泪都没有,我就要破功了。
他鼓足勇气,结结巴巴道:“你夫君...真不是好东西....,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充傻做愣,露出眉眼,怯弱地望着他。
“跟了我吧。我让你做七房,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他边说,边扭动着身躯向我走来。
给我吓得,一下就从地面站起。计上心来,以退为进道:“我嫁过人,早不是完璧之身。你不嫌?”
他摇了摇头,直率道:“只要你不嫌我,咱们就凑合着过。”
我下意识地扫了房梁一眼,低下头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令牌,豁出去了。
我扭扭捏捏地坐在椅子上,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由他将手搭在我肩上,抚摸着我的脖颈。
“你们这,逃得出去吗?我担心,那没良心的会返回来。”
“有我在,怕什么?多的是欢情丹。他玩他的,你玩你的,各不相干。”
“你不知,我家那个是杀红了眼的。我害怕,你带我下山吧?我们远走高飞,好吗?”
他的手顿住了,从身侧取出令牌,放下道:“一枚只能出一人。这是大哥定下的规矩,你这....让我为难了。”
我拍下他的手,扭过身去。
他急了,绕着圈圈蹲在地面,两手抚上我的大腿,眼神自动向上瞄着,贼眉鼠眼道:“给我点时间,我能想到办法的。”
我再也受不了了,高声喊道:“江胜意。”
他目光一滞,站起身,盘问道:“谁?你在喊谁?”
“喊我。”江胜意倒挂下身,回道。
胖子刚要开口喊人,我抄起花瓶,向他砸去。
奈何我力气太小,只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摸着后脑勺,不可置信道:“我真心待你,你拿着这么个破东西打我?”
“她打完,还有我。算算我的那一份吧。”江胜意滑下身,一手按着他要往外逃的身躯,对我道:“要看吗?”
我捡起桌上的令牌,自觉地侧过身子。
“咣当”杯盏碎了。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地上泊泊涌动着血。
我还是没忍住,余光扫描到,胖子的喉管被割裂了,两手全都扎满了碎片。
我被吓得呆坐在椅子上,江胜意回过头,看着我,拽着椅子,将我拉前了。
他沾满血的手,抚摸过我的脸颊,问道:“我今天要是没回来,你是不是真要跟他走?”
我使劲晃着脑袋,识相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江胜意笑着,手指揽过我的脖颈,吹出一口气道:“不愧是夫人,真了解我。”
我凝眸看着这个疯子,有生以来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有所察觉,一手按着我的肩膀,一手放在我腰后道:“夫人,你在害怕我吗?”
我抬腿踢向他,被他躲开了。
他松开手,去拖动尸体,话语一会重一会轻道:“何必出卖你那不值一提的色相,没有那块令牌,我照样能带你出去。你是不是多心了,以为我真要将你扔在这?”
我帮着擦拭血迹,气喘吁吁道:“我有我自己的计划,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江胜意难得的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另眼相看,道:“真怕有一天,你把我也算计进去。清明,我们之间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