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期,机场很空,陆陆续续零零星星来几个人,大多也都是一个人的,倒也不显得她形单影只。
她起得早,没化妆,皮肤状态也不好。她用渔夫帽,口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这个造型在别人眼中颇为奇怪。以前课文中“装在套子里的人”或许就是这样吧。
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连坚持十年的平静的规律的生活都能打破了,这么几个人的异样的目光又算得了什么?
眼不见为净,她把帽子压得更低,双手抱在胸前交叉,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会很久。她睁开眼睛,微微抬头,观察周围。人多了些,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通道上走动。
让她惊喜的是,她这份“套中人”的奇怪装扮,正在变成double——远一些的地方,有一人也是差不多的这副打扮,正朝这边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打扮有共鸣的原因,候机室很空,诸葛玘用很隐蔽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那人,而那人也很巧地选择坐在了诸葛玘前面的一排。
诸葛玘仗着自己戴着帽子,又在那人的后方,微微抬起点头,大胆多观察了几眼。
和她不同,那人一看那就是个小年轻。她戴着口罩帽子是为了遮盖憔悴的面容,前面那位小兄弟的一身才称得上是搭配。再加上他塞着耳机,挂着银晃晃的小链子,虽然也没看见脸,但一整个就是行走的潮流。青春时尚的气息扑面而来,连背影好像都在冒着一股子帅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诸葛玘只能在心里大声说着学到了学到了,年轻人就是不一样。
意识到在背后偷看人家的时间太久是个很冒昧的举动。她拿出手机来看,以掩饰那不为人知的心虚。
再抬头的时候,小年轻已不见踪迹。
不见踪迹,却留下痕迹——一部手机。
不是很确定,但诸葛玘猜想大概率就是刚才那个小年轻的。分析他刚刚在这里候机,应该和她乘坐的是同一个航班,于是捡了手机,坐在了刚刚那个小年轻坐的地方,等着他回来,好把手机还给人家。
拾金不昧是好品质,原地等待是好方法。
左等右等他都没有出现;登机的时间到了,他还是没出现;登机时间还剩五分钟的时候,他依旧没出现。
饶是诸葛玘现在这不管不顾的心态,在这种时候她还是有点慌了。
她在心里做了一个时间设定,如果过两分钟他再不出现,那就交给机场的人员处理了。能主动去“拾金不昧”一下,已经很难得了,她本想让这种难得有一个好的结果,可也不能为了做好事有结果,耽误了自己的事吧,她自认还没高尚到那种程度。
正这么想着,一个人背着包飞奔而来。因为一样是帽子口罩的显眼装扮,刚才又观察了这么久,诸葛玘一眼认出就是那个小年轻。
“您好!”诸葛玘起身想要迎上去还手机,还没等她把人站直,来人却径直冲向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