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不用回头都知道来的两个人是谁,只是他也没想到,其中一人竟直接来到他右侧的座位,在无数道惊愕的视线中坐了下来。
明目张胆。
认出来人的身份,台上的刘冠恩显得更加兴奋了起来,他夸张地张开了双手:“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玩一个有趣的游戏,欢迎两位加入。”
卢卡奥在最后排站定,十分好奇地问:“什么游戏?快给我们讲讲。”
反观李维斯,他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复杂。毕竟谁也没料到,本来躲都躲不及的两组人马,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聚集到了一起。
而他们这群几乎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选手,接下来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已然是难以估计。
孟允左手仍旧撑着脸颊,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借着最后排晦暗不明的灯光,旁边那位摸到他的右手,在黑暗中强迫他十指紧扣。
台上的人手舞足蹈地讲解着规则,蒋悍森一本正经听着,黑暗中他的拇指却转着圈圈摩挲孟允的手背,像稀罕着什么绝世珍宝,到手了就不想松开。
他那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孟允手背上时而摩挲,时而轻揉,玩儿似的。明明只是摸小手,被这个男人做起来就无端生出一些少儿不宜的意味。
孟允又想起昨夜的种种,明明自己性情淡薄,可一遇到这个男人就屡次失控。
自己挖坑导致被吃干抹净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发展到在大庭广众被摸手,就直接心跳加速了吗?
孟允不耐烦了,低声说:“放。”
“也就是说,出场顺序没有硬性规定,任何人都可以上台。”
刘冠恩在做最后的总结,“一直到任意两方全队死亡,最后还能站着的人就是赢家!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卢卡奥挑了挑眉,问:“一定要玩出人命?打不过投降认输不行吗?”
趁着卢卡奥在说话的时候,蒋悍森轻轻一偏头,用只有孟允能听到的声音说:“最上层开启之前,找个地方陪我睡一觉。”
因他这话,孟允像看什么稀世大奇葩一样瞥了他一眼。
蒋悍森看着舞台上的那几个人,若无其事,嘴角却是不易察觉的笑意。
孟允快速收回视线:“干掉他们再来跟我说话。”
这就是答应了,蒋悍森高兴了:“遵命,我的阁下。”
这边厢,面对卢卡奥的问题,刘冠恩一脸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如果不是抱着以命相搏的决心,实在是有辱格斗的美学,既然选择参加这个游戏,就要有不死不休觉悟,而无论是临阵脱逃还是投降认输,那种弱者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所以……”
卢卡奥看了眼舞台边那具死相难看的尸体,突然问台下的那群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完全没想到人造人大佬会关心他们的想法,这些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知说还是不说。
最后还是罗拉心直口快,大声地回答:“不是!我们是被逼的!”
卢卡奥恍然大悟,摩挲着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强人所难可真没意思,怎么办啊老大?”
他似乎完全忘记刚才自己是怎么堵在电梯口恃强凌弱的,也是一个脸皮厚。
只是这下子,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稳坐最后一排的蒋悍森。
上将阁下周身气势逼人,哪怕他将自己置身于昏暗的最后方,而且打从一进入剧场就非常低调地不发一言,却也足够让前面的大部分人如芒在背。
如今在那十几道目光中,他看向了舞台中央的刘冠宇,深邃眼眸中仿佛藏着化不开的浓墨,令人读取不到任何东西。
整个剧场安静得落针可闻,一直持续了五秒钟,就在有人天真地以为事情会有转机的时候,蒋悍森却言简意赅地说了四个字:“客随主便。”
卢卡奥耸了耸肩,朝他们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请问……”
同一时间,台上的白发男子捧住了自己的脸,十分做作地眨了眨眼,当场抛给蒋悍森一个问题,“我可以和你做/爱吗?”
这种不按理出牌的行为,导致在场不知道多少人震惊之余,更是尴尬得脚趾抠地,就连一直表情欠奉的孟允都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至于当事人,对于这样直截了的做/爱邀请,蒋悍森果断选择了无视,甚至连一眼都没有分给对方,反而是暗地里惩罚性地紧了紧那被迫与他十指相扣的手。
——很好笑吗?
——看某人被当众调戏,当然好笑。
孟允让自己的指甲狠狠陷进他的皮肤,当作是回应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
刘冠恩单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摁在自己胸前,优雅地朝台下弯了弯腰,“那么比赛之前,容许我自我介绍……”
“没这个必要。”
蒋悍森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近人情地说,“开始吧。”
蒋悍森并没有兴趣知道他的名字,一心只想快点结束,因为他已经整整10个小时没亲身旁的人了。
亲密的行为容易让人上瘾,尽管蒋悍森是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可随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越紧密,就算此时距离接近到可以触碰到彼此,所形成的反效果却只会让心中升起的渴望更难平息,如隔靴搔痒。
孟允是他的一记毒药,让他做不到浅尝辄止,反而贪得无厌地想索取更多。
所以,在这样的心情之下,台上的这些人显然格外碍事。
由于蒋悍森冷冷的打断,刘冠恩的动作整个一滞,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怒意,再抬头时只剩下满满的虚伪笑容:“那就开始吧。”
“好啊,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么说着,白发男子莱恩·费南又一次看向了孟允,“喂,我刚才说要挑战你,你没忘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