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至今120年的威士忌名为“普罗米修斯”,当年只生产了85瓶,是酒厂创始人为纪念自己的养父而特别酿造的。
最后,他在劳卡·希罗的半身像前驻步。
这尊铜像呈现了劳卡·希罗30岁左右的模样,与如今的蒋悍森年龄相当。
这个如今搅动了世界格局的男人,与眼前这位因追求自由而奉献生命的前辈面对面,他以坚定的目光向劳卡·希罗行注目礼,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哀思与敬意。
片刻后,蒋悍森回到孟允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说道:“别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我们目的达到了。”
孟允没马上说话,隔了几秒钟,才意味深长地开口道:“说起来,长官一开始接近我好像就是这个目的。”
“不要在长辈面前说这种话,会引起误会的。”
蒋悍森一本正经地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嗯,您是长官您说了算。”
孟允态度上表现得相当宽容,就是这话蒋悍森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他转过头看着孟允,强调道:“真的。”
孟辅佐官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好的,是真的,我相信你。”
那表情,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蒋悍森脸色一沉,直接把人揽入怀中,低头就要收拾那张气人的嘴。
他气势汹汹,孟允却早有防备,在被亲到前以两指挡住他的嘴,质问道:“怎么?光天化日当着我家家长的面就要欺负我吗?”
那正气凛然的模样,演得像真的一样。
感觉着孟允手指冰凉的触感,看着近在眼前的诱人唇瓣,蒋悍森心里痒,低声说:“不欺负你,让我亲一下。”
孟允却慢悠悠地摇了摇头,收起一根手指,竖起的食指依然抵在他嘴上,说了一个字:“等。”
这分明是训练宠物狗等食的口令,让蒋悍森眯了眯眼。
随着爱意与日俱增,他在蒋悍森面前的表现就愈发无所顾忌。那种既气人又迷人的魔力,屡次挑拨着蒋悍森的神经。
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收拾他,让他再无法维持表面这份镇定,只剩下可怜兮兮的讨好与求饶。
直接来硬的吧。
蒋悍森正要将想法付诸行动,孟允先他一步撤走手指,仰起头主动吻了上去。
蒋悍森微微挑眉,看那双眼睛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吻了上来,并一触即离。
这实在是出人意表,蒋悍森捏住他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
孟辅佐官眨了眨眼。
之后孟允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走到香吉儿的墓前,蹲下去看那束美丽的花。
蒋悍森站在原地,看了他的背影一小会儿,才开口:“不知道香吉儿女士会不会喜欢这束花?我看过她的照片,觉得世上很少有花能衬上她的美丽。”
“她会喜欢的,特别是听到你后面的这句话。”
孟允拨弄了一下微卷的花瓣,“比起聪明能干,她还是更喜欢别人夸她好看。”
“那太好了,我原本还有点忐忑。”
蒋悍森说,“毕竟丈母娘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你没必要忐忑。”
孟允终于回头,表情是罕见的柔和,“只要是我喜欢的,我的父母都会喜欢。”
“不错,我家宝贝有一对很好的父母。”
蒋悍森注视着恋人美丽的双眼,用最深刻的眼神。
“是啊——”
孟允轻声重复道,“我有一对很好的父母。”
蒋悍森说:“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样的。”
“两个脾气暴躁粗枝大叶的人,给了我他们能给予的所有耐心,我从没有被责骂过,更没有什么体罚。他们各自教会了我他们所擅长的生存技能,并且一起用粗心大意的方式对我关怀备至。”
孟允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蒋悍森面前,抬头看着他,“所以蒋悍森,你不用难过,哪怕我曾经只是垃圾场里一个别人不要的小孩——后来也是在爱里长大的。”
“我已经不难过了,但我依然很愤怒。”
蒋悍森的手抚上眼前这张自己唯一珍视的绝美面庞,低声说,“我早就决定好了,谁敢伤害你,我就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