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蒋悍森的未婚夫啊?”
“喂,醒醒!”
“好幻灭啊,真人竟然是个矮冬瓜。”
听声音说话的人有好几个,直到“矮冬瓜”这个关键词出现的时候,孟允眉头猛地皱了皱,才恢复了几分意识。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下颚被人粗鲁地扣住,对方手里难闻的烟味闯入他的鼻腔,让他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
那张巴掌大的精致脸庞被抬了起来,纤长的睫毛颤动,与此同时脑袋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孟辅佐官,终于醒了吗?”
孟允觉得两边太阳穴针扎一样痛,光线刺得他一时睁不开眼,他轻声问了句:“……现在几点啊?”
对方以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哈?你说什么?”
孟允下颚骨被捏得很痛,他试图挣开对方的手,尝试无果后不耐烦地说:“不要吵我睡觉。”
可就在下一刻,他的脸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失去平衡的孟允整个人倒向一边,干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的舌头顶着右边脸颊,有血腥味在他嘴里蔓延。
沉重的眼皮终于抬了起来,孟允自己看不到,这个时候他漂亮的内双由于肌肉疲惫的关系,变成了限定版双眼皮。
他似乎清醒了,反应过来自己双手被反铐在身后,而面前或蹲着或站着有四五名高大的男性。
不过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其中有两个其实是女的。这两人均是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且又是男性装扮,确实很难不令人产生误会。
环顾四周,他身处一间方方正正由黑胡桃桃木与黑色栏杆围起的隔间,身下是铺了一地的干草,空气中弥漫动物排泄物的味道,闻起来不是特别美好。
这里是一个马厩。
孟允迅速搜索记忆,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们的舰队遭遇了宇宙风暴,在罗拉起身前往驾驶舱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概率是被迷晕了。
没看到泽恩,希望他不要有事啊。
他躺在干草堆上担心自己的保镖,蹲在他面前的男人婆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粗暴地把他拎了起来,问:“清醒了没有?”
手腕上的触感应该是电子镣铐,这种一般需要特殊钥匙才能打开,如果企图暴力破坏,会瞬间释放足以让被铐者皮开肉绽的高压电流。
好麻烦啊。
孟允暗自叹了口气,抽空回答了句:“醒了,谢谢。”
“你倒是很淡定,还没搞清楚状况是吧?”
这男人婆是个寸头黄毛胖子,嘴里散发夹杂劣质烟草味的严重口臭,在她说话的时候,孟允默默屏住了呼吸。
等到她说完,孟允那双冷情的眼眸扫过眼前这几个绝非善类,问了:“确实没搞清楚,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还不明显吗?”
回答他的是站在黄毛男人婆身后的一个光头肌肉男,这人手里正在把玩一把纯黑色的野战刀,说话的时候,用相当下流的眼神看着孟允,“肯定是准备轮/奸你啊。”
“不好意思。”
孟允扫了一眼光头手中那把眼熟的刀,“对着你们这样的,我硬不起来。”
又是一巴掌迎面而来,因为被黄毛男人婆揪着头发,孟允这次没有倒下,只是耳边瞬间响起了尖锐的耳鸣,刺激着他的听觉神经。
“真粗鲁。”
舌头扫过牙床,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孟允若无其事地看向面前这个男人婆,“温柔一点嘛,这样子真的能嫁得出去吗?”
嘲讽的话语,轻蔑的眼神。
男人婆几乎是立即就激怒了,她咬牙切齿地说:“好啊,我会很温柔的。”
“把那把刀给我!”
她更用力抓住孟允的头发,同时伸手向后跟同伴要来那把野战刀。
孟允这回看得更清楚了,就是他随身的那把刀。当初老爹给的,后来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平日里就收在后腰的刀鞘里。
一般野战刀长度就是10至15厘米左右,为的是方便携带。而这把刀却是非常罕见的18厘米,给身高176cm的孟允怎么看都不是很适合。这也没办法,谁叫他的前主人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壮汉呢?
可它确实是一把好刀,刀身布满流水般的脉络,光泽夺目。其刀刃薄而锋利,要说削铁如泥都不为过,更何况是放在人的皮肤上。
此时男人婆拿着那把野战刀,往孟允左边脸颊上轻轻一贴。孟允甚至还感觉不到疼痛,一滴鲜红的血珠随即顺着刀刃滑下,滴落到地上的干草上。
而眼前那张堪称杰作的脸上,出现一道极细的划痕。
就像在一件顶尖艺术品上亲手留下瑕疵,男人婆眼中出现异常兴奋的色彩,感慨道:“这刀真不错啊。”
难闻的口气扑鼻。
光头肌肉男:“对吧?我就说这是把好刀。”
在孟允眼前比划着手里的野战刀,男人婆说:“来!我再给你添几道!”
“喂,先不要弄花他的脸。”
一个声音突然从这群人的身后传来,然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形像山一样巨型的黑壮女性。
孟允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男人婆显然是意犹未尽的,将那把刀插在了地上的干草堆上,抓住孟允头发的手丝毫不松,她说:“好吧,待会儿再慢慢玩。”
跟孟允对上了视线,莉莉安·李微微俯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他,狞笑道:“孟辅佐官,没想到有能见到你真人的一天。”
“怎么?”
被迫仰着头,脸上顶着一道渗血的崭新伤疤,然而孟允眼中无波澜,微微挑眉问她,“你们是那种狂热粉丝组织?”
“看样子这死娘炮看来还不知道怕啊!”
说话的是后面一个鸡冠头男人婆,她摸上自己腰间的枪,“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吧!”
黄毛男人婆揪住他头发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我很期待你待会儿哭着向我们求饶的样子,一定会给你录下来的!”
“麻烦你等一下。”
这么说着,孟允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下场上这些人的脸,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各位啊。”
“你老公以前很照顾我们,难得有机会,我们当然也想好好照顾照顾你。”
莉莉安·李走向角落立着这那个高温炉,从手下那接过一根长柄火钳子,便在超高温的火炉中夹出一块烧得通红的马蹄铁,她对孟允说,“我打算把这块东西印在你脸上,然后拍个照片发给蒋悍森看,你说,他会有什么感想?”
面对这个问题,孟允平静地回望她那狠辣的眼神,脸上毫无惧色:“我哪知道他会有什么感想?你打个电话采访一下他嘛。”
完全没有自己即将被人生吞活剥的自觉。
莉莉安·李甚至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诧异,这小娘炮看起来柔弱得经不起她一拳,为什么落在他们手上会是这种反应?
以莉莉安·李阅人无数的经验分析,这种人并不多见,要么是人类情感缺失的反社会型人格,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要么就是在虚张声势,想要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