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宁修远的脸色极为微妙。
宫海强忍住心底的笑意,脸上依旧是懵懂的,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问他:“阿远,你……”
“闭嘴,”宁修远语气不稳,“还不都是因为你。”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毛头小子身子会起反应,他就算再管不住下半身,也不至于这个场合。
完了,他好像没办法去火。
宫海貌似也察觉到这点,鬼使神差的,他向上顶了一下。
“!”宁修远眼睛瞪大了一下。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等宁修远开口,宫海倒是先可怜起来了。
俩人暗暗较劲,谁也不肯让谁,突然,一丝轻微的声音从宁修远嘴里溢出。(审核大大你好,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删的尽管吩咐,我删就是了嘻嘻)
“!!!”宁修远自己都吓坏了,他从来没发出过那种声音,在他的印象里,这种呻|吟无异于一种示弱。就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人一方被另一方征服,他接受不了,自己只能是那个征服者,只有别人臣服于他的份,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所处的环境,都在告诉他,他只能是上位。
所以,哪怕是在床上,他依旧不会屈服,更不会示弱,除非是对方先服输,否则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宁修远享受性,享受和不同的人做,尽管他的私生活早就被人诟病,宁修远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小题大做,他一没偷二没抢,对象和他一样都是单身,怎么就不行了。
在他们富二代圈子里,像宁修远这样的花花公子不在少数,有的甚至比他还会玩,宁修远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成分,他也不去标榜自己有多清高,反正只要每次想总能邀上几个志同道合的。
作为一个浪子,还是具有代表性的,宁修远最是看不起那些个浪子回头的,明明以前大家都能聚在一起玩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说什么自己要为某某人收心,以后聚会就不来了,说什么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人生的前二十年都白过了,直到遇见了那个人吧啦吧啦……宁修远听了简直想笑,浪子回头,可笑!倒不如说浪子玩累了想找个接盘侠过几天安分日子罢了。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之前有个玩得好的富家公子,宁修远出来玩总会邀上他,那位公子玩得那叫一个花啊,至今宁修远都觉得佩服,时常担心他的身体还能不能吃得消。可就是这样一个典型浪子,有一天突然说自己要结婚了,对象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自己追求了她许久,可算把人追到手了,以后就打算好好和人过日子了。宁修远当时就傻了,这位富家公子提及那位女孩子时眼里是满满的宠爱,哪还有之前的风流劲,就好像他从来都不是浪子,一直是深情人设来着。
或许是不信,宁修远还问了一嘴,你喜欢那个女生多久了。那位公子说有三年了,宁修远听完脸都绿了,谁不知道你这三年里玩得最花,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三年,况且你也未曾在我们面前提及你喜欢的人。现在倒好,要和我们划清界限,自己先美美结婚去了。
真他娘可笑,一边喜欢人家一边花天酒地,怎么,人鸡分离是吧。
出于面子,宁修远还是祝贺了人家一通,最后还出席了人家的婚宴,当时他还关注了一下新娘,果真如他们所说,是刚出来不久的大学生,眼里都是对丈夫的爱慕以及对婚后生活的向往。换做其他人,几乎都会羡慕这个新娘,大学刚毕业就嫁给了富二代老公,从此生活无忧无虑,只管当个富太太就好,可在宁修远眼里,他却莫名觉得惆怅。
如果这位新娘知道他的丈夫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会爱他吗。
婚宴结束后,宁修远就把新郎的联系方式删了。
从此宁修远再也不接触所谓的浪子回头的人,在他看来,这些回头浪子比他这种明晃晃的浪子更可恶,起码他浪得光明正大无所畏惧,他承认自己是浪子。而那些回头浪子呢,既要玩得花又想给自己立牌坊,明明自己以前多风流,最后轻飘飘一句浪子回头就把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囊括了,“浪子回头”犹如一块免死金牌,可以让那些人不计前嫌找到所谓真爱,殊不知冤大头接盘侠们早就落入网中,只等回头浪子们收网了。
“浪子就要有浪子的样,浪子不会回头,能回头的浪子我都看不起。”宁修远最后总结出这样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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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浪子却被一个清纯少男玩得团团转,等到宁修远意识到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后,赶忙从宫海身上下来,也顾不得自己还硬着,愣是凭借强大的毅力给它压下去了。
“……”宫海眼色一沉。
明明自己手里还留有那人的温度,就在一瞬间,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宁修远离开得是那么决绝,想到这儿宫海不由得懊恼,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早知道就该用点力,让宁修远缴械投降的。
都说男人在那一刻是最脆弱的,他太想看到宁修远脆弱的样子了,最好是趴在他身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要是……
不行,理智回笼,宫海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宁修远戒备心很重,而且看得出来他喜欢支配别人,不喜欢别人压自己一头,要是有人越界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蒋萌就是最好的例子,宫海来辰星这么久了,多多少少也听说了,蒋萌是谁,辰星曾经炙手可热的当家花旦,宁修远眼里的大红人,凡是她想要的资源几乎没什么不可能。可是现在呢,蒋萌想要解约,想摆脱宁修远的控制,宁修远怎么可能如她愿,俩人搞得跟死敌一样,哪有昔日情分可言。
宫海清楚现在还不能暴露,不能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展现出来,这样宁修远就会离自己而去,说不定还会闹得很难看。
他无法想象宁修远不在的日子,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太难得了,需要一定时间的等待。
为了他,他可以等。还可以装得更楚楚可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