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大利亚南部沿海的某个度假独栋民宿一楼房间里,清亮的阳光洒满了有落地窗的干净房间,窗外咸咸的海风吹进屋内,和新鲜血液的腥气混在一起,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
一个年轻男子的尸体躺在地上,他的胸腔破了一个大洞,心脏被人掏了出去。这个房间的窗帘有被火烧焦的痕迹,那是这个男人生前抵抗时留下的。
在阳光下,蒋跃毫不避讳窗外,他熟练的几口就将尚在微弱跳动的心脏吞了下去,鲜血从他的嘴边顺着脖颈流下。与第一次吃掉心脏时不同,他毫无抵触。
他放下带着别人鲜血的手,海风吹动他身上满是血迹的白色T恤和白色七分裤,远处的海水波光粼粼,那宁静的场景与他血腥又淡漠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反差。
忽然,蒋跃前胸心脏的位置发出一声低而重的声音,随之,无形的力量的波纹从他胸腔里如涟漪般四散开来。他的心脏每跳一次,那力量的涟漪就澎湃而出一次。每个羽毛心脏散发出来的波纹都不同,这次的波纹形如多个六边形的嵌套体。
他用手捂住胸口,闭上眼,开始吸收那来自其他羽毛心脏的力量。接着,他的心跳声越来越缓和,四散而出的力量也越来越少,直到他完全吸收了那股野马般踊跃的力量。
蒋跃的心和世界一起恢复宁静,他从房子里走出来,让身心都敞开在明媚的太阳下。
他没有愧疚感,反之,他泰然自得。
他伸手整理头发,一缕黑色的头发从他指缝间滑过时慢慢的变成了银色,与此同时,他的眼底有金绿色的光芒在缓慢但深厚的滚动。
他的头发已经有70%变成了银色,如今看来,当年那个给他染了银色头发作为新形象的造型师还真是个预言家。
蒋跃没有任何刚杀过人的慌乱,他在凶案现场外的沙滩坐下,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海水。
民宿内的电视开着,上面播放着一则新闻,女主持人的声音讲述着“已失联中国歌手兼演员蒋跃最近被警方认为可能与一起连续凶杀案相关,有多名目击证人作证曾看到蒋跃在凶杀现场出没,且身上有大量血迹。该起连续凶杀案凶手作案手法特征明显,受害人均被开胸且丢失心脏。根据目击证人证词,警方怀疑该连环杀手有食人的倾向……”
听着屋内电视里传来的通缉自己的声音,蒋跃只是平静的看着海面。
他虽然浑身血腥,却透露出一种安宁乃至于神圣的气息。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的果不其然是袁小帅的声音:
“我看到新闻了,需要我帮你打掩护吗?”
“不用,”蒋跃说,“他们抓不到我。就算是他们抓到了我,又能怎么样呢?”
袁小帅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最近都会在美国,有些事情要忙,如果你联系不上我,可以联系章明午。”
“知道了。”
蒋跃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除了那次在择格秀场外和章明午有一次照面,蒋跃从未和章明午产生过联系。但是蒋跃完全不担心她不会配合自己,因为他隐约能想起现实世界里那个姓章的女孩的样子:她是他们这一伙人里最可靠的那个。
远处的路上响起了警车的警笛声,看来是又有目击证人报警了。
蒋跃从容的站起来,准备离开。
中国E市,城郊,平沙观:
高云瑟在高岐山的道观后院里悠然的跳舞,她穿着一件飘逸但是合身的白色新中式连衣裙,闭着眼,自如的即兴舞动。
她披散着头发,黑色长发和白色的小广袖一起飘飞,在清澈的阳光下,她看起来似乎是透明又发光的。
舞到开怀时,她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桃木项坠,将其化为桃木剑,动作从舞蹈变为了舞剑。
剑尖随着韵律悬空停滞之时,雷电在晴天里轰然霹落,落在远处无人的山脉中。
随着她的节奏,晴朗的天空不断的霹下闪电,仿佛为她的舞蹈伴奏或鼓掌。
在轻盈和危险共存的旋律里,她随心而动全程闭着眼舞完一曲无声的乐章。
她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她身后的远山中同时劈下了三道闪电,那场景和她一起形成了一副反差极大又很有冲击力的图画。
高岐山在屋子里看着她舞完后,开始鼓掌。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