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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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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响武大家的院门,却迟迟未有人来开门。她心中暗叫不好,赶忙翻墙进了院子,推开屋门,尘土飞扬,与她第一次来时大相径庭。

她十分惊慌,难道自己来得晚了?她正想着,突然听到楼上有微弱的呼救声音。她赶忙上楼,循着声音的来源,发现了瘫在床上的武大。

武大此时已气息奄奄,鼻青脸肿,摇摇欲坠,床前还摆着一碗药。

晁霖心里骂娘,自己果然来晚了。她端起药碗,发现还没被喝过,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那么晚。

武大挣扎着睁开眼,看到是她,立马虚弱地张口求救:“霖…霖妹子?…救…救我,那药…有毒…那…妇人要…杀…我…”

“武大哥。”晁霖握住他的手,“我带你走。”

她说着抱起武大,却因触碰到武大的伤口而让他疼得抽气。

晁霖心中更气,明知是这样的发展可她却没能阻止,她将武大抱下楼,却迎面撞上了刚刚回来、满面春光的潘金莲。

“你!?”潘金莲一脸震惊,又做贼心虚,指着晁霖十分慌乱地问道:“你如何在这里?你要把他带到哪去?”

“与你无关。”晁霖咬牙切齿,绕过她向门口走去。

“站住!”潘金莲叫住晁霖:“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他!站住!”

晁霖闻言站住脚,却没有回头,只冷冷笑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武大哥留在这里?让他留在这里喝药吗?况且你不是已有归处了吗?”

“你!”

潘金莲听出晁霖话语里的嘲讽,恼羞成怒,拽过晁霖又捶又踹,手脚并用,还拔下发簪意图划花她的脸。

“你这个外来的小贱人!平日大郎和二郎折辱我就算了,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今日必要教训教训你!”

晁霖躲闪,却因抱着受伤的武大而不敢有大动作,怕二次伤到他,终是被潘金莲在脸上留下了几道血印子。

感受到来自脸上的刺痛,她便再也受不住潘金莲对自己的死缠烂打。她怒火攻心,一脚将潘金莲踹翻在了地下。

“潘金莲!”晁霖恨恨地看着她,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化成刀子插在她的身上:“按照今日情形,我真应该杀了你!可你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可怜你,留你一命,从今日起,你与武大哥和离!来日我会派人将和离书送过来,再死缠烂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只留下潘金莲一个人呆呆地瘫坐在屋内。

晁霖确实可怜潘金莲,美丽生于淤泥,浮萍半生却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与幸福。

潘金莲在清河县勾引他人是错,最后与西门庆毒杀武大郎更是错上加错,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介孤身女子的错吗?

不,封建社会对于女子无情又残忍地打压与禁锢,才是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而潘金莲,只是当时被禁锢的万千女子中敢于为自己争取,却一步一步走上一条错误的不归路的人之一罢了。

晁霖将武大扶上马,她没有驾马车来,而武大的身体也实在挺不到骑马到梁山了。她咬咬牙,找到了最近的郎中家里。

此时太阳已落山,郎中开了门,看见是武大后却匆匆要关门。晁霖看出了他的意图,一脚将门踹开,将武大抱进屋放在了床上。

那郎中死活不肯医治武大,说全阳谷县都知道潘金莲与西门庆的事情,西门庆下了令不让治武大,违反者的下场就是死。晁霖闻之立刻拔出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若不治,我立时三刻就杀了你。现在,我和西门庆,你听谁的?”

郎中被晁霖吓得哆嗦,不敢再多说话,只赶忙掏出药粉和纱布为武大医治包扎起来。

晁霖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她坐在椅子上,脸上是一阵阵火辣辣地疼痛。她一摸,摸到了凹凸不平的伤口,再一看,手上沾满了血。

她心里觉得好笑,想着自己与人比试时,三五十人一起上都伤不到自己分毫,如今竟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划破了脸,真是丢人。

她笑着摇头,刚想找郎中要些止血药,却听得门外一阵嘈杂。

她抬起窗沿向外看去,屋外是三五十个家丁壮汉,人手举了一个火把,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后还跟着潘金莲。

是西门庆。

晁霖皱起了眉,放下窗沿转头问郎中:“怎么样了?医治完了吗?”

“快好了,快好了。”那郎中用袖子擦汗,颤颤巍巍地回答。

屋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家丁举着火把闯进来,在看见晁霖和武大后立马向门外大喊:“大官人,在这呢!”

晁霖快速起身将那家丁一脚踹出门外,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地与屋内郎中说道:“治你的!门外什么动静都别出来。治好了武大哥我饶你一命,治不好我便一把火点了这里!”

说罢,她走出去关上房门,她要拖延郎中给武大医治的时间,她必须要把武大活着带回梁山。她转身,正好对上了走进院子的西门庆众人。

“官人,就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非要带走武大,还将奴家弄伤了。”潘金莲依偎在西门庆怀里,语气矫揉造作。

晁霖皱着眉看向西门庆,而后者见她虽被划伤了脸,气质却是超凡脱俗,早已双眼放光地上下打量起了她。

“小娘子,”西门庆语气轻浮,表情更是猥琐不堪:“这脸怎么伤了?快来官人这里给你医治医治,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大官人,你怎地如此与这个小贱人说话?奴家还在这里呢!”潘金莲气愤地跳脚,轻拍一下西门庆的胸脯,望向晁霖的眼神更加地愤恨。

一对狗男女。晁霖在心里暗骂。

“你们想怎么样?”她看着西门庆问道。

“不想怎么样。武大郎是我这妾的相公,我让他写和离书他不肯,我这才失手伤了他。如今你要带他走,那这和离书我便更无法讨来了,我只是想让小娘子你留下他,当然,小娘子你一起留下就更好了。”西门庆说完,看着晁霖色眯眯地笑了起来。

放屁,明明是捉奸被你打的,你还要弄死他。

晁霖想着,却没说出来,“武大哥我定要带走,他现在的情况无法写和离书,等来日病好了,我会派人把和离书寄到大官人府上的。”

“你放什么屁!”潘金莲指着晁霖骂起来:“你不要脸,勾引我家叔叔,还挑唆他兄弟分家!如今你还要带走我夫君,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了!”

“我都说了饶你一命了。”晁霖目光冷冷地扫过潘金莲,“再血口喷人,我便用针缝了你的嘴。”

“你这个…”

潘金莲还要继续骂,却被西门庆拦住:“这位小娘子,口说无凭,万一你把人带走了,和离书却不与我寄来,那我这妾岂不是永远都进不了我家门了吗?”

“那你要如何?”

“把人留下,等他病好我亲自看着写。”西门庆回答,语气不容置否。

你药都备好了还等他病好,放屁。

“还有其他选择么?”

“没了,还有选择就是你一起留下。”西门庆说着对晁霖飞了个媚眼。

“我若说不呢?”

“那就休怪官人我下手无情,辣手摧花了。”

“你试试。”晁霖勾起嘴角,冷冷笑道。

“有性格!”西门庆猥琐地笑起来:“来呀,兄弟们!把这个小娘子给我抓起来!要活的!”

那些家丁听到命令后立刻一齐向晁霖冲来。晁霖先躲过几人的围扑,又捶开踢倒多人,最后拔出双剑,锋芒之间,血液喷溅,血流如注。

她没有要了那些家丁的性命,只是将其重伤。她不能沾上人命,一旦她身份暴露,武松就会被指控勾结贼匪,就再无退路了。

“你…你…”

西门庆见晁霖武艺高强,早已被吓破了胆。就在他反应过来拉起潘金莲转身要跑时,晁霖一个翻身跃到他面前,剑也架上了他的脖子。

晁霖此时已满身满脸都是血,目光也十分凶狠凌厉。西门庆见到她样子,整个人吓得如筛子一般颤抖起来,摆着双手苦苦哀求:

“小娘子,不、不,女侠,放我们一命。求你,别杀我,人你带走,我不拦你,求求你。”

“给我送个马车过来。”晁霖冷冷开口:“现在就要。”

“好、好。”西门庆瞬间答应,侧头对倒在地下的家丁们喊道:“马车!快点!听到没!没死的赶紧给我回去送来,快去呀!”

有尚且能动弹的家丁,在听到西门庆的吩咐后赶忙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晁霖将西门庆和潘金莲踹跪在地下,没半个时辰,那家丁便驾着马车回来了。

晁霖开门进屋,郎中已将武大包扎完成了。她将武大抱进马车,又威胁郎中一起坐了进去,而后将乌云踏雪绑上马车,坐到马车辕座上,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

“今日我走,许有一日会再回来。若我再回来,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们!离开阳谷县,离开济州,远走八百里,隐姓埋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杀心已起,今日我救了武大哥,也是救了你们,但若我下次还见到你们,定不放过!”

西门庆和潘金莲哭着磕头答应,晁霖见状满意,驾车离开,驶往梁山。

第二日天还没亮时她到了山下酒店,店内的小二见她满脸满身都是血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忙将她扶进店里又叫来了朱贵。

朱贵见到晁霖也吓了一跳,赶忙叫人打来水为晁霖清洗。晁霖擦干净了脸,伤口也随之露了出来。朱贵见之一怔,晁霖却十分疑惑。

“怎么了掌柜哥哥?”

朱贵欲言又止,抿着嘴取来了铜镜,晁霖接过镜子一看,却是给自己吓了一跳——

不看不知道,她左脸有两条伤口,都是从颧骨一直划到下颌;右脸有一条,从耳根几乎开到了下巴。伤口又长又深,一沾水又开始化脓流血,十分地唬人。

这潘金莲下手也太狠了。晁霖对着镜子默默感叹:这分明是要给自己毁容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能让自己不留疤的药。

朱贵取来一些止血药粉轻轻扑在晁霖脸上,晁霖疼得龇牙咧嘴,朱贵却按住她,又将伤口用纱布盖上。

他轻叹一口气,表情严肃:“霖妹,谁干的?”

“一个女子。”晁霖捂着纱布,五官几乎要皱到一起。“没看到伤口的时候没觉得这么疼,如今看到了,可真是要疼死我了。”

朱贵久不回应,晁霖抬起头看他,只见他双拳紧握、脸色阴沉。她知道朱贵生气了,便笑起来哄他道:“掌柜哥哥莫要生气,伤痕是一个人英雄的见证,大不了今天你多给人喝点蒙汗酒,别生气啦。”

“还说嘴。”朱贵被她一逗,脸色虽不再那么阴沉,却依然皱着眉。“脸上的伤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送你上山,赶紧医治去。”

晁霖点头:“外面马车上还有两个,掌柜哥哥带着一起上山,武大哥伤得也很重。”

“好。”

此时天刚蒙蒙亮,朱贵从马车中抱出武大,晁霖和那郎中一起跟着上了船。

上了岸后小喽啰接应,武大被送往后院,晁霖则被朱贵拉去了梁山的养病坊。

养病坊是晁霖让晁盖设立的。

他们翻土新盖了三层大砖楼,又将带来的郎中和庄医们分门别类,每人负责不同的病种,就如同现代的医院、医务室一般。

自打他们兄妹设立了这养病坊,梁山众人皆受其好处,不仅更加敬佩二人的智慧与能力,打起仗来也更加地英勇无畏。

没多时晁盖匆匆进了养病坊,看到晁霖脸上的伤时一愣,转而大发雷霆,又压抑着怒气问她怎么回事。晁霖无奈笑着,将自己的经历婉婉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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