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劲使得大,挡住骄阳余晖的枝叶繁茂的树被震得掉落不少树叶下来,姜婉婧是一点都不担心裴钦的,一个习武之人怎会被自己这点力道推倒,优雅的抬起手,将头顶的一片绿叶取下来。
裴钦站好后,她收起不正经的神色,“好了,我们去用饭吧。”
裴钦理了理官服,纵是被姜婉婧推了一把,面上依旧温和,没有不愉,“阿婉,今日需得你自己用饭了,我同底下人说过,只是清晨走得急,没来得及同你说一声,今夜要去成国公府赴宴。”
“嗯,好吧。”姜婉婧只是觉得突然,故而有些不满,但也是一闪而过,“那你让寒竹驾车送你去。”
她知晓裴钦不会随意用姜宅的人,自己不说,他只会选择徒步走去。
“好咧,小姐。”寒竹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笑呵呵的答道。
裴钦转头瞪了眼寒竹,才转头面向眼前人,“好,那我先去更衣,你也进去吧。”
他目送姜婉婧离开,而后朝寝居走去,等换好常服出来时,手中拿着成国公的帖子。
“走吧。”对着门前的寒竹说道。
寒竹见裴钦无甚表情的面部,撇了撇嘴,“师父,您也就对着小姐时才会好言好色,连我这个徒弟不能得到些殊荣吗?”
“你是男子,不应计较过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寒竹气的原地跳脚,还是负气的跟上,小孩子气的说道,“要不是小姐吩咐,我才不乐意送您。”
裴钦坐上马车,便一直在想今夜该如何应对成国公,成国公身份贵重,手中随没有实权,空有礼部尚书的虚衔,但因其祖父是开国元勋,在军中也是有威望的,甚至在朝中,巴结的人也不少,只因太祖皇帝以高官厚禄养着这些人。
官家对他们亦是敬重,不犯下谋反大罪的,都罪不至死。
他现在一个六品官,实在没有力量去抗衡,只能伺机而动。
成国公府
今日是成国公府的老夫人六十大寿
裴钦到时,府外已是人满为患,来得人非富即贵,他处在人群中格格不入,但轻视的人却没有,官家钦点的状元,前途不可限量。
裴钦恍若无人,递上帖子,将手中的礼交给国公府的小厮,随着人流进去。
环顾四周,在一处角落寻到了程玄知,他被人围在中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还没有打上招呼,就被人拦住,“裴大人,国公有请,请随小的这边来。”
裴钦自知躲不过,只能跟上来人。
成国公府比向相府还要大上一倍,占了整整一条街,亭台楼阁,轩榭廊坊,无所不有,即使是路边的一株花草,都价值不菲,所经之处,都挂有灯笼,国公府灯火通明,下人都不必手提灯笼为裴钦引路。
弯弯绕绕好一阵,裴钦才被小厮引到成国公的书房。
屋内四个角落和室中摆放有冰鉴,裴钦甫一进来,四处都有凉风透进衣衫,任外面如何燥热,都不能影响室内半分。
成国公一身锦衣华服,脚蹬织锦回纹翘头履,腰间佩戴着如意纹玉佩,手中正盘着两只色泽光亮的万岁子,背靠太师椅,不用动手,两侧的丫鬟就将鲜果递到嘴边,双眼阖上,这番闲情逸致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
“下官见过国公。”
这时,成国公才睁眼,“都下去。”
“是。”丫鬟小厮都有序的退下。
“裴大人,在翰林院快满一月了。”成国公把玩着手中的万岁子。
“下官殊荣,得国公关怀。”
“裴大人年少有为啊,可有想过成家。”
一句话就揭开了成国公今日特地将裴钦叫来书房的目的,提到翰林院无非是暗示裴钦,攀上成国公府,只会官运亨通,不久便会被调到握有实权的衙门。
留京入翰林院的三人,也就任一到两月个月,之后便会同级调任,做出政绩,便可升官。
“下官自知没有入凌烟阁之才,也无封狼居胥之勇,当不得国公口中的年少有为。”裴钦避重就轻的回了成国公。
“哈哈哈,裴大人如此谦卑,又何愁建立不了功勋。”不得不说,成国公对裴钦很满意,若能拉拢,对公国府百利而无一害。
“裴大人先坐吧。”
裴钦刚坐下,敲门声就想起来了,“父亲,是女儿。”
成国公眼角的细纹更显了,目光温和,语气亲和,“进来就是了。”
来人戴着面纱,被绫罗绸缎堆砌着,贵气油然而生,腰间的禁步,发髻上的步摇,女子愣是没让它们有不合时宜的剧烈晃动,足见仪态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