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娩抬腿,从珊瑚丛中走了出来,侧身躲过站立昏厥的侍卫来到大门前。
锁扣内的蛊虫,见状纷纷爬出。
争先恐后地爬上桑娩的指节,没入蛛网空间。
桑娩的手指像是披戴上了一副,白色的会移动的纱网手套般。
她勾了勾发痒的手指,将它们全部收回空间后。
抬起指尖,点向跟她抽到的那把伞如出一辙华贵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守在殿内的宫女,此时和门外的守卫一样。
都垂着头,静默在原地。
桑娩怕他们倒下,引来巡逻队的注意。
特意用了粉虫的僵毒,即能保证他们站立,又可以叫他们可以失去意识。
一举两得。
桑娩的目光匆匆掠过寝宫内那张垂着纱幔的大床,床榻上隐约的人形轮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收回视线,看向悬浮在面前的半透明地图。
微光勾勒出的路径直指隔壁房间。
“居然这么简单?”她自语。
指尖触到隔壁房门的瞬间,湿润的水汽便从门缝中渗了出来,带着若有若无的潮气。
推开门,眼前景象让她诧异地挑眉。
氤氲雾气中,一方莹白的圣池泛着粼粼微光,池边错落摆着几盏未点燃的青铜灯。
没有机关,没有结界,甚至连一道锁都没有。
她倒是怎么也没想到,天空之城的女皇竟然连密室都不做,就这么大刺刺地将圣池放在了她的隔壁。
桑娩踏进室内,坐在池边。
将手垂在莹润的圣池内,在心中感叹。
这倒是她见过最像圣池的池水了。
至少它的白色的,而不是什么墨绿色。
“孽障越多,池水便会越污浊。”喜喜出声解释。
“你是说,泡在池水中的人所累计的孽障越多,池水便会越污浊?”桑娩说着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不死鸟城主那张满是脓包的脸。
喜喜点头。
下层区的哀嚎还回荡在桑娩的耳边。
“下城区的孽障算不到她身上?还是说将功抵过。”桑娩反问。
喜喜点了点池水“是她没用圣水,所以才会一直这么虚弱。”
“这汪圣水,才会保持的这般无暇。”
桑娩会意,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池水。
莹润透明的圣池中,一抹蓝色正缓缓向上游动。
桑娩指尖微顿,水面荡开的涟漪中,那抹幽蓝已无声缠上她的手腕。
她扬起手,盯着盘旋在她腕间的净珠。
不,更准确的说,是盘旋在水仙刺上的净珠。
原本缠绕在她腕间的水仙刺,此时像是喝醉了般,七扭八歪地瘫软在她的掌心。
那只净珠还像是没玩够般,分出细长的水流,不断地点戳着水仙刺。
莹莹光辉正透过水仙刺那蓝绿相间的身子,映在桑娩的眼中。
桑娩眸光一闪,随即将趴倒在花盆中的蓝枫花从储物格中拿了出来。
试探性的,向前送了送。
原本还缠着水仙刺的净珠,立即松开对它的桎梏。
它兴奋地叫着“比古比古!”
紧接着便一头扎进蓝枫花中,将水仙刺抛之脑后。
蓝枫花的嫩芽,在淡蓝色的水团中漂浮,渐渐舒展。
就连身上的焦痕也在净珠的修复下,消失了。
桑娩手疾眼快地将蓝枫花连同净珠一起,放进储物格内。
生怕它反悔。
毕竟这里的环境要比前几座城池要好上不少。
桑娩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真的带走它。
好在,她低头看向还在腕间打滚的水仙刺。
好在把它带了出来。
她感叹道。
现在,要来处理圣池了。
桑娩抬眼看向圣池。
她指尖一翻,金色卡牌便划出一道弧线,坠入池中。
‘叮!’
卡牌触水的刹那,仅剩三分之一的圣池突然凝固成镜面。
她抬手起势,瞬间空间扭曲。
池边错落的青铜莲灯在剧烈震颤中接连坠入池水,却在接触水面的瞬间诡异地悬停在半空。
翠绿色的光芒,猛地从圣池中爆发,冲向空中。
将青铜灯一同冲飞。
“复制,圣水。”桑娩坚定的声音在这座几乎密闭的空间内响起。
那抹刺眼的绿芒,在桑娩声音响起的瞬间坠入池内。
桑娩喉间一痒,竟直接将血喷了出来。
她立即,操控着水仙刺将她的血迹擦抹干净。
而此时,原本消失的圣水早已恢复原状。
只有那荡起的水波告示着,刚刚发生过的异动。
桑娩咽下口中的腥甜,不过多停留。
转身离开。
织织从桑娩身上爬离,默默收尾锁门。
在经过那层层叠叠落下的纱帘的大床时,轻缓的声音在桑娩的耳边如平地惊雷般炸响。
“你就是那个被不死鸟和风之都联合追缉的,桑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