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通过了!有人通过了!”
“还以为今日的灯谜雅叙不过是斟星楼搞出来的噱头,没想到真有人能通过!”
“今日灯谜最是难猜,到底是哪位高才拔得了头筹?”
“《山雨夜谈图》究竟要落入谁手啊?”
……
在一片喧闹声里,玉台上的屏风被侍者尽数撤去。台下众人这才看清,彩绸金铃下竟然站着五个人!
台下议论纷纷,一时间更加热闹了。
“怎么有这么多人通关?”
“是陵王殿下!他可是风花雪月第一人,又好弄这些文墨,要说通过也不奇怪。”
“安国公家的东方公子虽不致仕考状元,外祖父却是江南大儒,按说文采应该也是极好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台上另外几人是谁?”
“不认识,不过看着倒都是一表人才……”
……
主持局面的红衣女子带人端了画匣子上来,看着他们这一行五人,脸上浮现为难之色。
纪煌音率先开口:“我对书画并无兴趣,不过想来见识见识斟星楼的灯谜雅叙而已,姑娘手上这彩头就不必算我了。”
听了纪煌音那么说,东方问渊在旁不置一词,林妍静却不甘示弱:“不用你在这假谦让,一幅画而已,我还不想跟你争呢!”
红衣女子见这两队人如此表态,便将匣子捧到元铮面前。
元铮笑着左右看了看他们几人:“你们如此谦辞,倒显得我轻狂了。”
他还未伸手接画,台下已经有人等不及叫嚷起来。
“《山雨夜谈图》难得一见,陵王殿下也让我们开开眼啊!”
“是啊是啊,让我等看看是否是真迹啊!”
底下要看画的叫嚷声响成一片,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元铮十分大方,当即命人摆上画架,将《山雨夜谈图》当众展开。今夜来此的人多是为此画而来,这一下便都涌到玉台前,细细看起画来,其中不乏名士大家,在堂内议论不止,看过后都说确是真迹。元铮听了更是开心,当即宣布今夜大堂茶费由他请客,又赏了斟星楼一干姑娘侍从,气氛一下被推至高潮,堂内热闹一片,喜气洋洋。
喧闹声里,纪煌音趁着众人都在看画,早悄悄带着芄兰下台去了。她绕到后间回廊尽头的一间隐蔽暖阁中,果见一脸喜色的容长老正在那里吩咐管事安排后续事宜。
容长老看到阁主带着司音过来,忙挥手让管事下去,堆笑着快步到了二人面前:“阁主大人、司音大人。”
纪煌音抬手免礼,容长老扬起笑脸:“适才便听得阁主来了,只是今夜太忙,还未曾抽空过去问候,倒叫阁主屈尊先过来了。”
纪煌音无所谓道:“我只是过来随便玩玩,本来也没想惊动太多人。今晚这场灯谜雅叙办得很成功,看来以后斟星楼在都城中的地位不必愁了。容长老,开了春你就等着拿麻袋装银子吧。”
容长老脸上乐开了花:“万幸听了阁主的话建造此楼,否则我部也做不出今日的成果。阁主真是英明睿智、高瞻远瞩、见识长远,属下实在佩服。欲部能有今日多亏阁主教导,这份功劳还得算在阁主身上。”
纪煌音早习惯了他的各色马屁,摆摆手让他不必再拍:“好了,都是自家人,你的辛苦本座心里有数。”
容长老笑得更开心,马屁又顺嘴溜了几句才住口。
平时斟星楼自有管事照看,长老不必时时出面。容长老今夜亲自来指挥,可见其忙碌,纪煌音便也不再多说,让他自去安排。
从暖阁出来后,纪煌音本想逛逛就回山上。
她与芄兰正往外去,却见一名小厮迎面过来,弯腰行礼:“敢问这位可是纪公子?”
“你是?”
“小人是陵王殿下的随从,奉殿下之命来寻纪公子。殿下感念公子谦辞,深觉独占了彩头心中有愧,特邀今夜灯谜雅叙的赢家同到后园沧澜馆细赏《山雨夜谈图》,还请纪阁主赏脸一聚。”
陵王怎么会请她一聚,这是何意?
纪煌音听罢略一思索,虽觉有些突然,但还是应了下来,又转头低声吩咐了芄兰几句,让她再看看今夜斟星楼是否有失,便可先自回阁去。
芄兰领命而去,纪煌音则独自一人跟着小厮去了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