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既性感又纯情,偏偏白天还要装作一副冷淡寡情的模样。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浅浅的触摸间,施野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贴在晏溪脸颊上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某种不堪的欲/念在黑暗中放肆生长。
反正已经……不如……
日久生情也不是不行。
施野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对抗欲/念,抓住一丝理智。
然而,之前那段经历实在太过美好,太过深刻,一次次冲击着他脆弱的理智和微薄的道德感。
他舔了舔嘴唇,俯下/身,凑在晏溪耳边,诱骗似地轻声询问:“你想不想要?”
晏溪被他的鼻息挠着耳廓,有点痒,朝床里侧挪了挪,发出一声闷哼。
施野不肯放过他,掐着腰将人固定在原处,继续逼供:“要不要?”
晏溪被困住挣脱不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卧室里没有开灯,整个房间一片昏暗,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描摹出床边人朦胧的剪影。
晏溪飘忽的视线游离许久,最后落在施野身上。
他看不清楚身边人的五官,只能在漆黑中感受对方似曾相识的身形和气息。
大脑沉醉,身体的记忆却在苏醒。
熟悉的感觉让晏溪逐渐放松下来,几个深呼吸过后,他闭上眼睛,口齿含糊地说:“唔,又做梦了。”
施野没听清楚,俯身靠得更近,几乎贴在他唇边,问道:“你说什么?”
晏溪不再说话,仰着头,眉心轻轻皱起来,似乎在忍耐。
施野清楚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乱了节奏。
于是趁火打劫,用鼻尖贴近晏溪的颈侧,在他最脆弱的地方打转。
晏溪全身紧绷,像一条蓄势待发的弓弦。
“啧,挺能忍啊。”施野轻笑,坏心眼地在他腰侧戳了一下。
弓弦崩断得很安静。
晏溪突然抬手,一把勾住施野的脖子。
埋头在他胸前使劲蹭了蹭,跟小猫似的。
下一秒,毫无预兆地,揪起施野的衣服撕扯起来。
“咳咳咳咳,”施野差点被卫衣绳子勒死,狼狈地抓住晏溪的手腕,“慢点,不着急……”
晏溪在一片昏暗朦胧中,坦然地闭上了眼睛,咕哝着“反正是做梦……”朝那具熟悉的身体贴了上去。
……
十个小时过去了,宿醉的余波还在体内肆虐,身体酸痛不已,脑袋也胀得发闷。
晏溪一边使劲揉着太阳穴坐起来,一边暗暗发誓:
再喝酒他就是狗。
脚步踉跄着走向窗户,他伸手用力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进屋内,将原本昏暗的空间照得通明,屋内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低头看到身上的睡衣,晏溪脑袋里空白了一瞬。
昨晚的记忆七零八碎,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又做了奇怪的梦,但是对于换衣服却毫无印象。
拉开衣柜,晏溪站在穿衣镜前,对着镜子反反复复查看。
浑身并没有任何不适,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呆站了十多分钟,晏溪穿好衣服,缓缓推开卧室门。
刚走出卧室,一股大米特有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弥漫了整个屋子。
厨房里氤氲着暖暖的蒸汽,砂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施野身穿灰色家居服,正弯腰盯着火苗,将大火调至小火。
似乎感应到他的注视,施野回过头,笑着打招呼:“晏哥,你起来了。”
施野态度如常,并没有异样。
反倒是晏溪耳朵发热,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那个……昨晚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施野弯腰从橱柜里取出调料,依旧坦然:“对啊,不换衣服怎么睡觉?”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晏溪手指挪到领口,摸了摸扣得严严实实的扣子,“麻烦你了。”
施野拿出两只小碗放在台面上,“客气什么,晏哥你赶紧洗漱,出来吃饭吧。”
洗手台前,晏溪弯腰看着镜子,用冷水在脸上反复拍打,一边缓解过烫的温度,一边努力说服自己:
直男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互相换衣服也是正常的……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