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得亏是在古巴比伦神明创造的空间里，吉尔伽美什的神身可以复原，要是在外边，这副身躯绝对会被暴怒下的雨师揍成稀巴烂。

“提醒一下，”吉尔伽美什揉着肿成猪头的脸，“灵魂受损是不可逆的。”

菡停下正欲出拳的动作，略微疑惑地歪了下头，眸中透出些许不耐：“怎么？汝莫不是想毁了空中花园？”

她想当然地以为吉尔伽美什恼羞成怒之下，不惜冒着触怒天庭的风险，也要伤害她的灵魂。紧接着，脑筋一转，意识到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就是如了他们的意，给这帮神明一个解脱了！

趁没受到攻击的功夫，吉尔伽美什先是拿起一条餐巾，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在确认身体变回原样后，他又变成了先前的翩翩国王，脸上挂着一个毫无攻击性的笑容，仿佛刚刚的疯癫是菡的错觉一般。

“雨师大人不妨猜猜看，您在这里待了几天？”

凡人皆道天庭一天，乃人间一年。

话虽如此，但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上，两地时间的流速都是一样的，只是时间计数的问题罢了。倘若换做正常的时间算法，她在空中花园估计只待了半天。

可看着吉尔伽美什的侧脸，菡心中莫名有了些许恐慌。

“按照地表上的时间，你在圣域的□□已经沉睡两天了，您要是有闲心，要不再猜猜那帮圣斗士现在在做什么吧？”

吉尔伽美什无害的笑容，落在菡的眼睛里，倒像是一种讽刺。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再轻易对他出手，然而紧握的拳头，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哎呀，又惹您生气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呐——”

他拖长着尾音，做了个标准的绅士礼，丝毫不顾忌东方神明难看的脸色。

“放吾回去。”菡冷着脸，倘若不是知晓这帮神明的真实目的，她真想痛痛快快地再揍他一顿。

“不可能。”

吉尔伽美什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手一挥，菡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黄金材质的水盆——清澈的水里，慢慢浮现出当所发生的景象。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