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地震!
立原道造,黑手党黑蜥蜴小队十人长,实际是学生会猎犬小队成员派到黑手党的卧底。勤勤恳恳完成黑手党的每日夜巡任务后,还要写报告给学生会。人生就仨字,打工人。
写报告也是个技术活。在黑手党社团写报告就是活腻了;在学校上课就很累了绝对不要加班;舍友也是黑手党成员,长期在宿舍写报告很可能会暴露……最后,立原道造发现深夜的自习室是个好地方,毕竟此时连黑手党都下班了,横滨高校绝对没有深夜还在自习室内卷的狠人。
今天,刚夜巡完的立原道造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如既往地绕开监控走向自习室,刚靠近他就觉得有蹊跷。本应和其他教室一样漆黑的自习室竟然从门缝流露出一点光线,难道是他深夜去自习室的行迹暴露了……立原道造心下一沉,一边想着如何解释,一边控制着无聊不耐的表情,凝重地推开自习室的门。
自习室内依然昏暗,只有正对着门口的桌位开着小灯,暧昧的灯光隐约勾勒出一个女人的半边眉眼,另外半边脸和身体隐入黑暗。而那个女人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刘海下漆黑的双瞳此时微微睁大,悄无声息地直勾勾盯着开门的他。
立原道造:“……”有那么一瞬间想报警。
结束了一天的卧底生活,一开门感觉这辈子都完了。
所以我该说什么?
距离那个男生突然打开自习室的门已经过去了半分钟。那个鼻梁贴着创可贴看起来十分不良的少年此时神色莫辨地杵在门口,好像遭受了某种冲击。
看到他好像看起来比我还害怕,我安心多了。
我清清嗓子:“你好?”
立原道造看向我桌上的练习册,沉默一瞬,有些无力地问:“深夜内卷?”
“啊……晚饭后喝了点咖啡,晚上睡不着,干脆来自习室了。”
“既然不想失眠,晚饭后就别喝咖啡啊。”立原道造吐槽。
“学姐邀请,不方便推辞。”我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学姐,肯定是不靠谱的家伙。”立原道造不爽道。咖啡唤醒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比如某个雨夜被黑手党干部一通电话叫去咖啡厅送伞,难道下属的命就不是命吗?那么大的雨,很冷的好不好!途中还遇到了不知从哪逃过来的小混混,又被迫加班。
我无言以对,红叶学姐到底是黑手党的成员,晚上有社团活动,应该没有意识到那个点喝咖啡有什么不对。说到夜间活动,这么晚了,除了我居然还有人在教学楼吗?
我思索一会:“你是黑手党?”
他挑眉,很快应承下来:“是啊。本来都夜巡完了,发现这里还有灯光,就来看看。”他瞥我一眼:“没想到是个卷狗。”
我刚想为增添了他的工作量而道歉,转而又想到他答应的未免太快,似乎是故意顺着我的话说下去。我仔细看他一眼,嗯,他居然还抱着笔记本电脑。
谁家夜巡专门抱着笔记本啊?我心念一动:“你来自习室分明是想开夜车吧?”
立原道造无言以对。他索性挑了个位置坐下,打开笔记本:“切,随便你怎么想。”反正这女人不是黑手党的,早点把报告解决回宿舍睡觉。
啊,这算承认了吧?毕竟是黑手党,还一副混混打扮,平时不好意思来自习室学习,只能等晚上偷偷来,所以看见我才那么紧张。
正好接受完知识的洗礼,我酝酿出几分困意,为了不打扰这个要面子的黑手党少年学习,我收拾好资料起身离开自习室,小声安慰他:“不就是半夜出现在自习室吗?都是为了月考,不磕碜。”
他停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动作,转头看向我。
“等一下。”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竟有些冰冷,“你是几年级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留步,有些无奈地说:“我是刚转来的,你还没眼熟吧。”
他不置可否,蹙眉打量着我,这时的他似乎和刚刚直率吐槽的少年略有区别,更有压迫感。我只好继续说:“我叫千叶佑木,一年生。”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补充道:“今晚遇见我的事,不要外传。”
好强的自尊心。我扶额。还是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他……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诶,怎么传?
见他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我很快离开自习室。不过少年刚刚盘问我的样子完全不像黑手党,倒像学生会。
错觉吧,当初我还误以为红叶学姐是学生会成员呢(虽然是她刻意引导的结果)……这件事很快被我抛之脑后,我爬回被窝沉沉睡去。
后面两天我陷入了快节奏的复习,焦虑驱使着我把知识机械地塞进脑子里,味同嚼蜡。即使知道这样子效率很低,但短时间内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方法。
连芥川都对我这样玩命死磕的态度感到担忧,当然这只是小银转告给我的,不知道他私下怎么给小银说我坏话。
每天放学我都照例去医务室和晶子自习,只是我离开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竟然轮到晶子赶我走。面对她明里暗里的关心,我无以回应,只能含泪发誓月考完的长假要好好玩。
期间倒是禁不住嘴馋又跑了趟咖喱店,不过没有点特辣咖喱饭,而是常规版的,我可不想在月考周再来一次肠胃炎。耽误复习且不提,一定会被晶子打死的吧……织田学长一如既往的天然,遵循上次的约定,月考完的假期与我去孤儿院。
这样玩命的复习,晚上回宿舍当然是沾床就睡,一夜无梦。我再也没有在深夜去过自习室,也不知道那个少年是否还在挑灯夜战。但那件事也经常激励我:人家黑手党都偷摸着卷,我还有什么理由懈怠?!
就这样,貌似只有我关心的月考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