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莫肯定地点头:“那个房子的确是村长的房子。只不过她不是村长的母亲,是祖母。”
“村长我也见到了,叫白木桃,在房间里躺着,还是个才几岁的小孩。”
花满楼好奇地问:“那木元村的村长是谁?”
时蘅摸了摸指尖:“我猜是她祖父。”
“对。”徐子莫肯定点头,说起了他向村民打听来的八卦。
“听说她父亲和她母亲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水到渠成成了婚。但是后来她父亲发现自己有灵根,就狠心撇下了她母亲,去了一个大宗门修行,可那个时候她母亲已经有孕了。”
时蘅想起了什么,道:“她父亲都到了成婚生育的年纪,还能进入大宗门修行,必定天赋极佳。若是天赋好,这孩子十有八九,也会继承她父亲的天赋。”
“可她母亲一介凡人,这孩子必定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生出来。而且在母体的时候肯定没有吸收到足够的灵气和营养,所以白木桃身体才不好。”花满楼也明白过来了,“先天受损,除非有极大的机遇,否则肯定是废了。”
修士与凡人并非不能成婚,只是修士修为越高,凡人下场越不好。
不提寿命,单论体质就是千差万别。修为高的修士一个不小心,兴奋上头了,没控制住自己肆意的灵力,凡人可能就在红浪翻滚时灰飞烟灭。
极乐之事变成极悲之事。
徐子莫也肯定了他们的想法:“我查看过了,白木桃确实有灵根,而且还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品木灵根。”
花满楼闻言,叹了口气道:“也是个可怜人,但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老老实实除邪就好了。这次的白木桃总不能一画卷把我们送走了吧。”
徐子莫肯首,转而问他们:“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我指的是,怎么除邪物。”
乔虞年久不开口,此时却道:“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邪物如果只是昨日那样的实力,我们的确不必担心。”乔虞年将扇子开开合合,道,“可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成长?”时蘅揣摩道。
乔虞年道:“只是一个猜测,也可能昨日只是前头小兵,之后会出现新的邪物。总归,之后邪物的战斗力不会这么简单了。”
“不乏这种可能。”时蘅赞同他的想法,“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多做些准备总没错。”
“可不只是对邪物提高警惕。”花满楼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一旁幽幽道,“我看那群人里面,对我们时蘅和他这位哥哥有恶意的,也不在少数啊。”
徐子莫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周然就是这群人的其中之一,这也让他十分头疼,无奈道:“周然的事情,我管不着了。”
“噢?”听了这话,花满楼突然提起了兴趣,兴奋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
徐子莫看了乔虞年一眼。
乔虞年:“?”
乔虞年收了一直把玩的金扇:“你说。”
徐子莫这才开口:“不出意外的话,闻人礼和周然,还有雷天威和他身边那一个弟子,合作了。”
“什么?”时蘅猛然起身,说不出什么感觉,追问道,“那宁景同呢?”
乔虞年将他扯下来坐下,安抚道:“没事,先听听。”
徐子莫道:“他没有,他应当是带着王夏,曹紫阳和其余人一起。”
“这我可真是看不懂了。”花满楼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人,道,“当时在抢夺金珠的时候,他不是还帮你们么?”
“周然和雷天威两人看时蘅不顺眼这件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楚吧。闻人礼居然会和他们合作?”
花满楼又躺了回去,她不知道乔虞年和闻人礼的关系,只以为闻人礼是傻了。
但左右与她无关,没看时蘅还一言不发么?
便漠不关己道:“闻人礼这人也有犯蠢的时候,当雷天威是个什么好性子不成?居然也敢和他合作。”
时蘅冷静道,“事情已成定局,既然已经分成三派了,为今之计只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元宝蹦起来,举手殷勤道:“我去开门!”说着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四人只听得外面传来窃窃私语声,接着,元宝就带来了一个女子。
“你是……戚明姝?”时蘅哑然,她不是朝天宗的弟子么?怎么不跟着闻人礼,反而来找自己了?
这人一直沉默寡言,跟在闻人礼身后,像个挂件一样,不惹人注目。
她此时也只是简洁道:“我想来找你们合作。”
花满楼显然很警惕:“你不跟着闻人礼,来找我们做什么?”
戚明姝道:“我不喜欢雷天威和周然,所以来找你们。”
时蘅和乔虞年交换着视线。花满楼和徐子莫也是一脸质疑,但他们并没有开口。
若是闻人礼带着她来,大家自然欢迎。
可如今闻人礼去了和时蘅等人交恶的周然处,她却抛下闻人礼,巴巴地跑过来。这举动很难不让人不疑心她是来当卧底的。
如果是,那也太蠢了吧?闻人礼不像是个傻子啊。
戚明姝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她不紧不慢地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只有半个掌心大小的木盒。
木盒看起来很老旧了,上面有很多细微的无可避免的岁月划痕,边边角角也有些磕碰,但仍能感觉到它是被主人妥善保存的。
甚至还涂上了一层树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