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恩的困惑还没人解答,“……你们都不担心吗?而且赫敏——你总不能因为恋爱就——呜呜——”他正担心赫敏未来会不会被骗,就被亲妹妹捂了一嘴。
“好了好了——没关系,金妮,”赫敏头疼地拉住金妮,怎么说罗恩也是在担心她。
该说不说,谢伊猜得还挺准,她说那些话确实没影响自己和朋友的关系。
利用吗?
赫敏摇了摇头。
“谢伊……”她犹豫地张张嘴,强忍着没去看哈利,“我想她说的都是实话。”
赫敏就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为了防止罗恩闹腾,还把魔咒给撤掉。
她有些想叹气,恐怕谢伊在挂毯面前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无论是和马尔福那些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活人比死人更重要”的看法,又或者是“底气”与“勇气”。
包括更重要的那句:我的家族,无人可死。
她忽然想起谢伊之前向她解释过,帮助别人的原因是有助于家族发展——可没人规定理由只能有一条。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谢伊大部分时间都能得体地应对,偏袒卢娜和纳威这类边缘人物,只会让她得罪大部分“合群的人”。
可谢伊本是那些人中的“风云人物”,在斯莱特林就像塞德里克和秋一样,只要她愿意,就能凭借家族影响和自己的本事成为中心,在那些人之间能得到的利益理应更多。
当然,按着谢伊的做法,她能获得更多好感,就算斯莱特林的人也挑不出错处,也符合她本人为家族发展出力的说法。
但问题在于,真正熟悉后她只会对别人说那一条理由。
就像悄悄告诉自己,当初认识也只是因为抱着结识的想法;同艾登也直言合作,还结过合约;在和麦克米兰的赌约里也明言是想要一个人情和好感。
难道谢伊不知道稍微委婉一些,能得到更好的效果吗?
她说的是实话……可不是全部的实话。
外面有多少人会明白谢伊是怎么想的呢?又有多少人能看到那背后看似有目的的帮助呢?
当然,谢伊会说那本来就有目的,纳威背后不是有隆巴顿家族吗?
赫敏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怨气冲天的罗恩,忽然发现实话所组成的不一定就是真相,甚至与真相相去甚远。
那……谢伊走之前告诉她的,会是全部吗?
她仔仔细细地在车上回忆,终于在进入那所在谢伊记忆中见过的医院时摇摇头。
就算不是全部又怎样呢?难道谢伊会做出害人的事吗?
不过……
她犹豫地看了眼进入病房的哈利,仔细想想,如果只是附身,有什么必要瞒着她?明明哈利自己都偷听到了。
可谢伊会选择瞒着自己必然有原因,她又何必冒着让女朋友陷入危险的可能去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反正,她怎么也不可能比谢伊和邓布利多教授更懂得怎么帮哈利解决问题。
忽然——韦斯莱夫人发出了一声介于尖叫和咆哮之间的可怕声音。
赫敏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已经和韦斯莱先生打过招呼,韦斯莱夫人刚听到自己的丈夫大胆到使用麻瓜的治疗方式。
“我也想要一杯茶。”哈利跳起来说。
接着赫敏打了个激灵,同哈利、罗恩和金妮一起冲到门口。
“这就是爸爸。”金妮摇着头说道,她们沿着过道走去,“缝线……我问你……”
“哦,它对非魔法伤口挺有效的,”赫敏挥走那些抽出眉目的思绪,公正地说,“我想是蛇毒里有什么东西把它化掉了……茶室在哪儿呀?”
四人一步步踏上楼梯准备去六楼的茶室,顺带看着罗恩和追了他三层楼的画像里的治疗师吵架。
“此乃皮肤沉疴,少爷,会留有疤痕,令您比目前还不中看——”
罗恩比在车上还要愤怒,大声和治疗师争辩他没有散花痘。
前面刚上平台的哈利停下了,瞪着标有魔咒伤害科的双扇门上的小窗。一个男子鼻子压在玻璃上,在盯着她们看。
“天哪,”赫敏先是跟着哈利和罗恩惊叫,“洛哈特教授!”
然后她反应过来——魔咒伤害科(去不掉的魔咒、用错的魔咒等)
洛哈特像只花孔雀一般向几人推销自己的签名,哈利和罗恩勉力应付着。
而赫敏忍不住打量起这条过道,这里一点也不陌生,她曾经见过的,在记忆中那个孩子醒来后,还能跑跳时见过。
“听听,”刚刚跑来找洛哈特的治疗师拉起他的手臂,宠爱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个早熟的两岁儿童,“他几年前很有名,我们希望这种给人签名的爱好能够使他记忆有所恢复。请这边走好吗?他住的是封闭式病房……他不危险!”只是,”她压低了声音,“对他自己有点危险,梅林保佑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走出去记不得怎么回来……你们来看他真是太好了——”
那位治疗师很高兴有人来探望洛哈特,四人推辞不过——赫敏也不太想推辞。
她几乎是胆怯地落在后面踏入那道病房门。
“这是我们的长住病房,”治疗师低声对四人说,“永久性魔咒伤害。当然,依靠强化治疗和一点运气,可以使病情有所好转……吉德罗确实好像恢复了一些意识……”
更多的是找不到治疗的方法,没有好的运气,只能任由病情和苦痛发展……任由绝望在病患家人心中蔓延……直到她的病情变得有害……然后转移到另外一间束缚一个孩子行动的病房……
赫敏沉默地把手放在身侧捏紧。
谢伊·休斯不会愿意让任何爱她的人难过。
赫敏·格兰杰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