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引得众人又感动又好笑,云未行笑问道:“暗卫?那你们没事吧?朝安跟沐清姑娘呢?”
南宫见他们都没事,也是放松了下来,道:“没事没事,都没事,那些暗卫估计是受到了蛊毒的波及,突然一下都吐血脱力,我们便趁此机会把他们一举拿下了,刚动手就听见了外面发生了爆炸,我便猜是你们这边出事了,赶紧吩咐了其他人先收拾残局,朝安跟沐清已经派人转移出宫了。”
见她做事如此干净利落,众人都很是佩服,月通天是个会来事儿的,当即向南宫发出邀请,道:“南宫姑娘如此聪明伶俐,若是之后没有什么好去处,不如来我凭月楼,当个主事如何?”
南宫也不客气,豪爽笑道:“好啊好啊,只是我是个喜欢自由的人,若是杂事太多,我可是会跑的哦!”
月通天站在温柔浅笑的慕玥身边,也是豪气道:“那我等就在凭月楼恭候姑娘了,姑娘放心,我们给的工薪必不会亏待了姑娘的。”
众人哈哈大笑,一扫爆炸的惊吓和那股子伤怀。
皇宫大殿被毁,京城也有部分地方波及,虽然提前撤离了大部分的民众,但仍有死伤不少,其中还有宫眷在此劫难之中丧生,为保陛下安全,也以防还有落网之鱼,同时清理周闻掩埋在城里的各处炸弹,众人只得随陛下都先暂避到京郊行宫,陛下还特意下旨让百姓也同他一起入住,分出大部分的宫宇地方,自己则随意住在一处偏僻小院,方便议事和起居,也不会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陛下如此体恤民情,百姓自然更加感恩戴德。
只不过如今被百姓感激着的圣上,如今正站在狭小的“书房”里生气质问着。
“你说你要放弃靖安王的爵位,云游四海?还要朕下旨说你重伤不治,已经战死了?”
成玄帝很是不解,气鼓鼓地向剩下的高刘赵崔几位大人,还有凌风澈眼色示意,好奇自己是不是中了一次毒,耳朵给毒坏了?怎么还会有人当面谢绝了自己的封赏,甚至要死遁?
然而看诸位大臣那事不关己又忍不住八卦的飘忽神情,显然自己是没有听错了的。
但是成玄帝想到自己昏迷之时,云未行不计前嫌地帮他稳定民心,率军击退匈奴,甚至到最后也没向他讨要当年对他父亲蒙冤的说法,如此豁达大度的贤臣良将,还是不要离心了好。
于是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用上和煦诚恳的笑容,游说道:“阿行,说到底你我的父亲是结义兄弟,那你我亦是亲兄弟一般的。我知道当年之事对你影响很大,朕这些年也一样是寝食难安,先父遗诏对那件事的真相要守口如瓶,所以朕也不得不让你父亲蒙冤多年,如今既然已经真相公之于众,那朕也就不再隐瞒,正好今日诸位大臣也都在,那便做个见证,也请如实记录这件事的真实始末。”
说着成玄帝挥手让段公公去取东西,而史官也赶紧安排纸墨,准备记录,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等候成玄帝的叙述。
不多时,段公公便取了一个墨色螺钿锦盒过来,恭敬递给成玄帝,成玄帝接过打开,里面是几封陈旧的书信,他取出来递给了凌风澈和云未行,在他们展开细看之时,便缓缓说道:“当年周闻伪造证据,又煽动百姓劫狱起义,朝中动荡不安,父皇原本打算写下罪己诏后便让位于靖安王,萧相前去大牢将此事告知靖安王,却遭到靖安王极力反对,萧相无奈将外面发生的动乱告诉了靖安王,靖安王深知他与父皇都遭人陷害,难以自辩,但为了稳定朝野,靖安王密信我父皇,自己将自尽于城楼震慑起义军,同时他又写下认罪书,让父皇以此证据坐实他密谋叛逆的罪名,只因他深知自己在当时的百姓心中名望已超越皇权朝廷,可他唯一所愿是希望天下太平,所以他宁愿背下叛国罪名,使他名声扫地,让百姓重新信任朝廷的治理,同时他也打算利用在百姓心里对他的崇拜敬仰,借此坐实周闻背信弃义,使之名誉受损,再难寻得可靠的同盟,只能做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爵,如此一来,既安稳了时局,又巩固了朝堂,还离间了周闻,一石三鸟,是当时情景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可靖安王唯一的所求便是保护好自己的妻儿下属,只可惜父皇和萧相都低估了周闻的狠毒和果断,这么多年父皇也是一直不停在暗中寻找你的下落,更是一直在后悔当初应该在看完信之后便即刻去城楼阻止你父亲自尽,也因此父皇终日郁郁寡欢,悔恨伤感,最后因郁结难纾,早早便逝世,父亲临终之时曾有嘱托,若寻得你回来,便立即将这两封信件交予你,并告知天下你父亲当年的义举,也以此赎我胥氏欠你们傅家上下所有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