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是对他不同的。”
“是吗?”王蓉珺瞧着不太信,“我记着你从前可是心悦那个白大夫。”
“不,不是的!”云姝有些着急,“我……不一定是心悦,总之,我对白大夫是何心思我也不知,或许是感激也不一定呢?那都不重要了,我嫁给夫君,自然是心悦我夫君。”
王蓉珺看着她笑了一阵,良久才颇为感慨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笃定的样子。”
“看来,你当真动了心。”
云姝怔愣了片刻,思绪飘远。
她觉着,岑祁待她好的时候当真很好,格外温柔,比如口上说着要让她做妾,送来的却是正妻的婚书,会教她作画,会画她的小像,会陪她回门,接她回府,会说非她不可,也不会介意她亲手做的香囊丑。
可……岑祁待她不好的时候,确实让她难过,这些事儿,似乎都同赵今宜有关。
她自己也不确定,她看不懂岑祁的心思,也不明白他究竟是否喜欢赵今宜。
二人许久没见,聊了许久,一时竟也忘了时间。
天色暗了下来,岑祁不知何时到了云姝身边:“夫人,该回府了。”
“啊。”云姝眨眨眼,无奈道,“瞧我,同王姐姐说着话,竟就忘了时间。”
王蓉珺拍了拍她的手:“去罢,我还会在京城待几日,就住在福来客栈,你若念了,随时来寻我。”
“好!”
同王蓉珺道了别,云姝便随着岑祁离开陆府,上了门前的马车。
刚才见着王蓉珺,云姝忘了其他,自也忘了今日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柳曼青。
这会儿想起来,心里还是在意的:“夫君,睿王妃呢?”
“方才睿王派了人,过来将她接走了。”岑祁语气淡淡地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将小桌上摆着的橘子剥了,随手递给了云姝。
她明显一愣,一双眸子看了看他手中剥好的橘子,又抬头看了看他的神情,一时也不知该做何动作。
片刻,岑祁皱起眉:“愣着做什么?拿着。”
“啊……好。”云姝受宠若惊地接过,捏着手中的橘子,不自在地眨眨眼,“多谢夫君,这种事儿让妾自己来便好。”
岑祁没有回答,又剥了一个橘子,往自己口中塞了一瓣:“怎么蔫蔫的?”
“妾只是有些感慨,陆公子与睿王妃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最后却抵不过世事,各奔东西,各自有了家世,今日闹得这么难堪,实在可惜。”
“是吗?”岑祁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如此说来,夫人同江二公子,也是青梅竹马。”
“嗯?”云姝愣了一下,察觉了几分对方试探的意图,“不同的,妾身与江二公子虽然是青梅竹马,可并非两情相悦。”
“哦?”岑祁挑挑眉,“那夫人现在是……”
云姝低头拿了一瓣橘子,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红:“妾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夫君,夫君看不出来吗?”
岑祁面色如常,只好奇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见此,云姝叹了一口气:“夫君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妾也不贪心,只希望夫君能够一直一直,像现在这般待妾身好。”
云姝的要求并不多,甚至都不能算是要求。
只希望岑祁能待她好就够了,至于赵今宜,她已经不想再管了,什么一心一意只待一人,终归只能出现在话本子里。
就像今日的柳曼青和陆绥,即使心中还装着对方,却始终还是另外嫁娶。
思及此处,她伸手将手中的橘子递到了岑祁的嘴边。
后者垂下眼,似是愣了一下,张嘴接下了橘子。
半晌,他才出声:“你同王……姑娘,关系很好?”
“是。”云姝浅浅一笑,“妾身儿时便认得王姐姐,与她一同长大,乃是无话不谈的手帕交,关系自是好,只是后来王伯父辞官,带着王家搬去了江南,我们这才好几年没见到。”
“嗯。”岑祁点点头,没说什么。
云姝歪头看向他,迟疑片刻,还是道:“夫君,刚才在宴席上,妾身有一个问题,夫君还未回答。”
“什么?”
“妾身从前在陆府见过夫君,同旁人不同的,夫君……可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