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拦也知晓再这样真正打下去,自己迟早是要输了的,因此只能化手段为心计。
趁着青提奕要打上来的时候直接一个前冲迎上,应着那刚中带柔的招式,也只是做出抵挡的姿势并不还击,反而还乘机凑上去主动挨揍,活脱脱的想不开的模样。
不想这时候故里拦却忽然主动卸下防范,青提奕原认为他又是打算用些什么招式刻意引他入局,谁料故里拦没脸没皮的扯着厚脸皮忽略攻击一个劲的凑上来,那脸面鼻梁距离青提奕的面上也就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还打算再靠近着。
这还真是无赖、谁好人家比试凑这么近?
青提奕见他脸伸的老长,担心有诈后退了一步,却又看着故里拦贼兮兮的神情不明就里,警惕而起,心中紧绷,猜测他又要作何。
“你……”
还没等青提奕开口,故里拦直接伸长脑袋毫无防备的就贴近了青提奕的面庞,而后蓦然侧过脸庞,凑到他的耳畔边,讨喜又清闲的嗓音带着几分好意询问。
“道长,要不你给些银两,咱就好聚好散?一口价不多,一千两、免去一个小人事端。”温热的吐息打在耳畔旁,好似刻意表态似的,也不管刚刚是不是差点就要亲上去了。
青提奕鲜少与人这般亲近,更觉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有些难堪,面上都有些难以置信,谁曾想故里拦察觉到他的涉世未深人事稚嫩,故意吐露出低声嘲笑,瞧见他是个没经历过春花秋月的温情,反倒心中来趣、微启唇齿用自己的尖牙轻咬了一下他的耳边,看着好似故意逗弄。
“道长你可看好,我现在可是能够下手的,真不考虑考虑?我可就不客气了。”
此番举动着实是少有经遇,更何况过于露骨的行径的确是有些与纲常相驳,还是那样明晃晃的威胁。
青提奕禁受不住这等过分行径,因此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回到安全距离之中,将那法器护于身前,但面上又是害臊羞愤得发红,又略有些青涩的面容,“你这般过分,究竟作何想法?”
不知晓是羞愤还是恼怒,眼神更是一言难尽,好似觉得面前的青年男子似是什么洪水猛兽,又或是什么风流癖好不忌口之辈。
如今青提奕一整个落于下风,知晓众人注目,更是后背发凉,都不知晓如何谴责才是。
如今正是比试,此情此景更加难以言喻。
“这就不行了?所以君子到底是君子啊,是长老怎得连个荤腥都没开过?让人笑话!”
故里拦见他目光,反而因此得意洋洋,好似觉得自己吃过的面粮都比他吃过的盐多,就这么一点点的小计谋就惹得这么大反应,嘴上反倒是管不住的玩笑,越来越过分
也就只有他一个没脸没皮的混世无奈才这样不要脸当中讽刺,惹的台下的人都没眼看了、主动避开视线。
“道长这是怎得?连耳朵都红了,难不成还偏好男色?”说着也撑着下巴,头头是道止不住的调侃,“看道长这面相不似,难不成是觉得我面貌可餐,正适所属?”
故里拦说时还皱眉苦恼的模样,就是将言论朝着败坏名声的方面引去。
毕竟他可算精明的很,这番举动也就意味着如果青提奕不按照他所给出的要求作为,自己所能够做出的可是没有下限的,这样又是威胁,又是当众,也不得不夸他一声了。
不过故里拦此刻心里边还美滋滋呢……觉得要是将那一千两给齐了,自己也可以顺势将话圆回来就是,这种法子能够作为、自然知晓如何破解。
功夫眼力稍普通些的旁人就是没注意到,也不过是在台下瞧见他们二人稍微靠近了些,也没有看清刚刚故里拦的冒然举止,因此反倒觉得青提奕少见多怪,似乎面色涨红就还真的像那青年言论般。
那叫秀色可餐……更正一下。
但是这一茬倒是真的有用,原认为那故里拦不过是市井混迹,没曾想连这等南风都通晓,还能够把玩着手到擒来,着实惊喜。
得趣得趣、回去一定要和师弟师姐们念叨几天。
也不知晓是谁的念想,念酒察觉间只是无奈扶额,多少想的出来这种语气多半是那纳兰浅沫了。
还真没估错。
纳兰浅沫原本不对这个感兴趣,左右认为无非是下三滥,但是没曾想这下三滥还能够无所不尽其用,弄成眼前这番场面,虽然原先不敢苟同,但觉得还蛮有效。
突发这种情况来,眼下才知还能这样欺负人啊,纳兰浅沫只觉还是凡间玩的真花,算是被她见着学到了。
也是打心底感觉这种手段的确是挺好用的,虽然不符合名门正派的规范,但她觉得好像也是有趣极了。
众人纷纷各做神态,但总有特立独行与众不同之人,觉得世人少见多怪了。
然台下的纳兰浅沫见闻,只是一个劲的拉着自己师兄臂膀凑近些瞧去,不仅不觉惊讶恐怖,反倒眼睛冒光一副迷妹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场景。
还不忘悄悄提醒催促着,“师兄师兄、你刚刚看到了没,这个小子好生厉害!原来世道这么有趣,我可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诡心招数,师叔说的对、果然还有不出招式就可以将人吓退的法子。”
而徐尚井一脸无奈,只是神色平淡的望了一眼,任由师妹一个劲扯着自己手臂的布料,“这有什么稀奇,寻常下三流门派的人大多都是这种门路出道,诡心诡辩诡惑招式这才最低一式。”虽然他也没曾想会有这么一出,却还是端着师兄模样。
感情民间的民风这般开放了吗?如若自己没遇到先前管事那事,估计他都不会朝着那方面想去。
徐尚景心知凡间有的门派并非是明目张胆,但私下也会用些法子,也正所谓邪宗而论,对比正教,都是阴阳调和,五行对等,只是比起这等,还有专门钻研这种诡辩诡道的术法道门,更为邪乎。
说来这等也算还好,毕竟有利可图而不是单纯作恶,他是真见过直白邪念的恶人作祟,是真难除,又不能消除邪念。
只不过徐尚井虽面上不觉,心中却也知晓这样与正道行事相反、也是迟早要出事。
纵使得了有利也不是正派,因此多少年来正道门派也有针对专攻这等行径魔道之行,无论是各处道盟还是各处瞭望台,只不过这比起魔道邪祟鬼怪幽魂而言不足为奇,因此徐尚井也并不在意。
对付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式才是,要不然被胁迫威胁了去可不好。
这种想法,其实多数人也都知晓。
大抵台下的人见到此番场景的神色各异,念酒也将目光投向了与青提奕最为亲近的穆兄。
不看不知晓,一看吓一跳
而先前与青提奕是为结拜兄弟的端木上穆此时的脸都快和黑锅似的,连手都放在了流星锤上边不断提起又放下来,不知晓是想给贤弟出气还是记恨上了。
也能理解,许是觉得自己贤弟板板正正如今却受这等委屈,实在是让人气不过,纵然几捶下去也难以消愤。
其实这种情绪也是正常,毕竟就是太过清楚,才会因此铭记。
人家好端端的君子做派,纵然与亲近之人都未曾这样过,眼下却被冒犯,那是当事人才懂得的震撼动荡。
想必是惊吓不小的。
而念酒在台下看着的时候没有说,青提奕估计也不好受,于是还是正视看待,未将他当做自己这般的念想。
但在看到端木上穆那副白菜被拱了的黑脸神情也差点没有忍住笑意,念酒无奈看了一出今日以来的大戏,心里却也通达明晓和个明镜似的。
到底知晓青提奕很难改变这种本身的涵养,念酒也并未过多参与言语,反倒是一旁一直看着台上动向的端木上穆抿唇不发一言,自始至终都蹙着眉头。
或许比起道德模范的青提奕而言,锻造世家的端木上穆经历也不少,自然清楚他的弱点与缺漏,现如今开始后悔没教贤弟人性本恶,揣测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