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可算是清净了。江棋舒坦地顺了一口气,漱口把嘴里的牙膏沫吐掉,淡定出了房间门,上来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江棋:"……??"
大早上真是见了鬼了。
"江哥。"池时非常自然环抱上江棋,把头搁在他肩膀上,闷着声音说:"你起的好晚啊,我都在外面等了好久啊。"
"……你不会直接开门进来吗?"江棋伸手把池时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池时无奈说:"我这样子做你大早上会生气,我上次直接打开你的门的时候,你就……"
"废话,上次你是撞见了我正在换衣服。"江棋往他头上拍了一把,"更何况上次是中午,这次是大早上,我大早上又不换衣服。"
"哦,知道了。"池时点点头,"话说陈哥还没起床呢,他平时不是我们里头醒的最早的那个吗?"
两个人齐齐看向陈亦鹤的客房门,江棋皱了眉又迅速散开,走过去打开了房间门,人还躺在床上睡得昏迷不醒。
"发烧了?"池时看下阳台那边没有关的门,试探问。
阳台门都没关,昨晚做贼了还是吹了一晚上的风?
江棋弯腰将手探去陈亦鹤额头,碰到一片滚烫,这才意识到的确如池时所说发烧了,理由简单清晰,肯定是吹多了风,而且被子还没掖好。
被子盖到了腰那,整个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脸还因为发烧要比平日红了几个度,眉头皱着,看起来很不舒服。
"有退烧药吗?"江棋把被子拉到他脖子那儿,回头问池时。
池时点头向外边走去:"平时家里有备各种药,我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
"别告诉我是过期的就行,我记得你们家的药箱不常更换药。"江棋说。
池时在另外一头大喊:"你怎么猜的这么准?"
如果陈亦鹤这会儿还醒着的话,可能会无语到翻白眼。
"你好端端怎么还没有关阳台门呢,我记得客房的阳台门本身是关着的,你昨晚去吹风了?"江棋看着他陈亦鹤的侧脸,自顾自地说。
这话刚说完,江棋又快速否认了这个想法,起身出去找药"算了,说多也没用,我先出去看看。"
药是过期了,只好托仆人出去买,别墅区远离街道,半个小时之后药才买到。
在一堆杂七杂八的退烧药里,江棋挑了几个比较常用的退烧药,看后面的副作用,挑了副作用最小的药片给陈亦鹤,上楼的时候陈亦鹤已经醒了,烧的不轻,差点没有认出面前的人,还是听声音勉强听出来的。
"说句实话,昨晚干嘛去了?我可不信你一觉醒来就发烧了。"江棋坐在床边问。
陈亦鹤咽下最后一颗药:"……也没干什么,我出去吹了一会儿风,没看准时间就吹了一个晚上,刚睡了会儿,就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发烧了。"
"啧,你还好意思出去吹风,你知道昨晚几度吗?穿着你这一身单薄的睡衣出去吹,你不发烧谁发烧?"江棋看着面前发烧到迷糊的陈亦鹤,还是忍不住吐槽起来。
陈亦鹤听着旁边的人说了会儿才听懂意思,尽量将整个人的精神提起来,起来给自己添了几件衣服之后才懒懒地说:"早就知道不应该吹风了。这下是昨晚有多醒神,现在就有多么的迷茫。
站在门口看情况的池时也不嫌事大的回应:"吹什么风啊,吹的有多爽病了就有多重啊。"
"行了,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叫叶叔或者其他仆人。"池时简单叮嘱了仆人几句,才下了楼吃早餐。
江棋把陈亦鹤的手机搁在他枕头旁边,确定人盖好被子之后才走。
"今晚天气预报应该会超过0℃,很大可能会下雪。"池时坐在桌子的另外一头说,"我到时候叫人把地暖给开了,不用怕冷着。"
江棋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实际上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着陈亦鹤的情况。
吹一个晚上的风不亚于直接把你扔进皮箱里,更何况是自愿的,死活都不愿意在冰箱里出来,简直就是要命。
"我先上去了,你干你自己吧"江棋说完就上了楼回房间。
傍晚的时候温度就开始急速下降,愣是从5℃直接跌到了0℃,又开始跌到负数,风也没有这么的温和,吹上一会儿霜都要出来了。
江棋看着外头的天,已经开始雾蒙蒙的水汽凝固,随时都可能会有雪,安静地站在阳台上看。
不知道是没感觉还是忘记了,江棋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看上去有些单薄。
"还没来吗……"江棋自顾自地说,丝毫没有意识到后面的门开了。
陈亦鹤睡到差不多下午的时候就醒透了,虽然身上还有一些发烧的症状,但是明显已经好了很多,不影响走路和思考。
瞧着外面的天快要下雪,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江棋,爬起来慢悠悠走到江棋房间,果不其然人就在阳台。
"等雪?"陈亦鹤走过来。
江棋轻颤着眼眸,点头回应,本来他放在栏杆上的手指也往毛衣缩了几分。
外头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小雪,后面就会下的更大,温度也会越低。
"穿这么少,是想成为我吗?"陈亦鹤嘴上是这样子说,实际动身去衣柜那边找了件外套披在江棋身上,又在角落里找了个暖水袋给他。
"……那你呢?"江棋问,"今天早上你还发烧了,现在也来吹。"
陈亦鹤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应,在江棋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就听见他轻声说:"我可能是疯了。"
啪的一声,思路断了。
"嗞嗞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