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呆了半天,萧曦始终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谭溢之的事情,也没法去解释她这几日的行为。
虽然时间不长,虽然东方卿对她一直是一副稳重温和的形象,但萧曦清楚,他是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
如果告诉东方卿,他会不会多想。
萧曦脑中思绪纷飞,思考间,东方卿先行开口道:“昨日,我去慈宁宫找了母后。”
萧曦惊起,“谢太后她昨日又发病了吗?”
东方卿点点头,“昨晚来福提醒,我才记起昔年奉天楼的老主事曾奉上过一枚丹药给先帝,据称此丹药有奇效,昨晚太医审查过后已经让母后服下了。”
萧曦猛的抓住东方卿手腕,急切道:“那丹药!是不是紫色,细闻还有一丝极淡的檀香!”
隔着衣袖,东方卿清楚感受到萧曦指尖的颤抖,他翻手将萧曦的手握到手心中,“是,萧萧可是知道什么?”
萧曦眼神飘忽,“我……我只是偶然听过此物,能找到它,对姨母的病情一定有用。”
萧曦一时间眼睛发酸,说话间也带了些哭意,“我以为这东西在这世间寻不到了。”
东方卿怀抱萧曦,也不主动开口去询问归元丹的事情,只是轻轻的拍着萧曦,一只手抚摸萧曦的脸颊,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昨日谭溢之离开,无疑是断了萧曦最后的念头,她本来还愁着该如何另寻他法,没想到东方卿却能够拿出来归元丹来。
萧曦这段时间没少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一丝希望奔波,她克制自己不去想没有这枚归元丹的后果。
东方卿找到归元丹的消息彻底打开了是萧曦压抑住的情感阀口,喜极而泣。
难过、恐惧、愧悔,那些缠绕她心头,却不敢被她示人的情绪彻底披露出来。
情绪和缓下来,萧曦双手捧着东方卿给她倒的热茶,深吸一口气,决心坦白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告诉你,我以前看过一本草药古籍,上面记载着一枚丹药,于人重症之时,有枯木逢春的奇效。谢太后曾经跟我说过,奉天楼的历任主事深谙丹药之学。”
说话间,萧曦抬眼看向东方卿,见他面色无疑才继续道:“前段时间,我一时病急乱投医,想着去奉天楼碰碰运气,万一能碰上这救命的灵药便可以带回来给谢太后用。”
萧曦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来越低,“但是……”
“奉天楼无旨不得入,萧萧是想说自己是偷溜去的。”
萧曦点头,逼着眼睛道:“这是我犯了宫规,是打是罚我都认,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东方卿看着萧曦侧头闭眼的模样,忍俊不禁,“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罚你。”
萧曦反问:“你为什么不罚我?”
“萧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没有异议,这事是皇家规矩在前,错的不是你。”
“那日后我若是行祸国殃民之举,你也没有异议。”
东方卿一本正经道:“那定是因为我负你在先,我德不配位,辜负佳人,你做的自然是大义之举。”
萧曦被东方卿的话逗笑,“哪有人这样贬低自己抬高别人的。”
东方卿握着萧曦的手,“不伤心了?”
萧曦摇摇头,“这是我的错才对,没跟你说,自己整天在那提心吊胆,亏我刚刚还在这说什么你应该有话就说,我才应该是需要好好反省的那个才对。”
东方卿见萧曦放松下来,才回到案前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来福不知何时将东方卿案前断掉都龙涎香续上,萧曦撑着手臂,透过朦胧的烟雾看向处理奏折的东方卿。不知是她心境变了还是如何,很奇怪,她今日看东方卿总是觉得和以往不一样。
现在的她很喜欢这种状态,甚至于让她觉得一直待着这个游戏里也没什么不好。
一炷香过去,东方卿扭头看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萧曦,无奈笑道:“萧萧再这样看下去,我今天恐怕处理不完这些奏折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走了。”萧曦刚好也想去找谢太后,拍了拍手心上的糕点残渣准备离开。
想了想,她摊开手帕,捡了几块糕点放上,然后走到东方卿旁边,将东西放在一堆奏折旁边,殷勤道:“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吃东西,这几块是我觉得比较好吃的糕点,你可以尝尝。”
东方卿非常给面子的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点头称赞。
萧曦刚准备离开,视线扫到桌上的一份奏折,只觉得上面一些字眼极为眼熟,便停住不由得多看一眼。
察觉到萧曦动作,东方卿抬头看她,刚看过去,萧曦眼神便立马转开,装作不关心的模样。
东方卿视线扫过去,意识到萧曦在好奇案上的奏折时,心下明了,他将那本奏折挑出来,递到萧曦面前,“想看就看,不用遮掩。”
这奏折本来就是他放在这为了让萧曦看的。
萧曦接过奏折,手指摩挲着表面,她翻开奏折看着上面的字,好歹游戏里面设定的字并不是真正的古文,萧曦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