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喜欢的人,有时候会想到猫,有时候会想到小狗,有时候会想到雪豹,有时候会想到北极熊,有时候会想到大灰狼。
可能因为希望他在某一刻不独属于人类。
只是想一想,不打算告诉他。
比如,想要不服气地反驳进步论,还说别人喜欢装死什么的。真是好美的精神状态,值得称赞。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根本不懂的。他明明就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怎么会觉得累,其他人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比如,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令人头大无比的三好居然每天6点给全家做早饭,财务部的高松竟然随手拿出针线包,为男同事密密缝补,谈笑风生……但我基本不会庶务呢,他们说我是二代关系户,还有白拿工资,税金小偷什么的。
舆情还在进一步发酵,有惯犯造谣我是靠颜值上位的,郑重声明:这个谣言应该是真的,难道还能是因为实力吗?难道我其实很擅长应付煞笔?不会对这样的人生绝望吗。
体贴的温度持续地传递过来。
不打算告诉他,不能说的,永远都随心所欲抓不住重点。
气死我了。
让我找个借口骂他。
思考。
男人附身凑近,如同天空凝固的宝石蓝。
可能想问怎么了。
清澈坦荡的视线,像承着光。
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耳畔滑过松松簌簌的风。余光里有三两只盘旋的海鸥。肆无忌惮的光芒跳跃出来。
“五条先生。”
他就像笼罩在柔软的轻纱里,就像会亲吻的天使一样,很柔和地笑着。我忍不住坐正了朝他贴近一点,很小声地唤他。
眨着很乖巧很腼腆的眼睛,居心叵测地问。
“听我说五条先生……那个,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的女朋友不是我。”
“你又不小心遇见我……会出轨吗?”
五条悟:“……??”
我继续问:“五条先生,如果我是男的,你会背叛你的女朋友吗?”
五条悟:“……?!!”
我:“你知道我肯定是纯1,我不能接受双排的那种关系的。”
这怎么得了?
五条悟:“…………”
……
是大脑宕机瞬间空白的表情。
克莱因蓝坠入眼底酿成一汪沉醉的海,收容万物的光影在瞳孔深处一并流动。
时针变化成分针,很久都没有动弹。秒针,消失了。
时间跳动得越来越慢,脉搏与呼吸代替了它,蜗牛追逐太阳似的缓慢爬行。
“五条先生?”
我咬着后槽牙。
露出了点隐约威胁的笑。
我注视着他。
他低下头。
似乎皱了一下眉,隐约间似乎是有点潮湿。因距离过近,表情模糊有如海市蜃楼,只看得到漫长的凝视——洁白舒卷的睫毛下那双认真的眼睛,仍旧是眉目冷冽舒展的俊美,一如既往地嚣张。我突然接收到一种危险的信号,想要夺路而逃。
他的脸庞放大,灼烫的吻落下来。细细密密。
把轰隆作响的吻落在眼角,鼻翼,唇边。
“……等等、五条!”我下意识后仰,试图拉开距离,直到背部贴上他的温度,托着腰垮,退无可退。
“唔……!”
紧紧抿住的唇被撬开。
手掌搂着腰上下滑动,覆盖住胸脯柔软的曲线。
我把手搭在肩膀上,象征性地推了推。
他看着我的表情,挑眉笑了一下。又结结实实地落下更多吻。
我实在绷不下去了,了然地闭上眼。扑在脸上的柔光有点热,应该是脸红了。
“在想什么?”“没什么。”用嘴把嘴堵起来。
好一阵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被放过的时候脑子乱成一锅粥,全身都软得没力气。他揽住我的腰,使我不至于滑落在地上。
人大多都是官能动物。
我先一步捂住他的嘴,轻声喘气说:“【你】是【喜欢】【我】的吧?”
他亲亲我的指腹。
没再说话。
我鬼迷心窍地揽住他的脖子,双手插进脑勺发荏,指尖摸到的头发有汗水的湿意。
我仰着脖子,犹豫地吻了上去,刚伸出一点舌尖就被他反卷着顶了回去。
“小夜。”
他搂过我,一回神已经到了床上,接着亲吻急切地落了下来。“你去卫生间那段时间,偷偷化了妆……还特意喷了香水,是为我准备的吧。”
他边吻边笑,反手解开上衣,拉开拉链。像是憋着一股狠劲,晚一秒都不行。膝盖挤进两腿之间,隔着柔软的衣裙。只是全然笼罩在肩背鼓起的身形下,无端令人害怕。
“五条……”
忍不住发出了被折磨的声音。
他停下动作,扣住我的手。蓝色的眼睛更深沉了。
是他的错。
每次都是他故意表现得这么涩。
似是而非地喘着气,我偏头吻他,眼睫抖得厉害,酥麻像开闸的洪水,将意识淹没于即将溺毙的瞬间。“……我错了,请放了我好吗?”
他连哼带喘的,没停下挑逗拉拽的动作,埋头亲吻颈侧锁骨,拎起来又放回去,把头发揉乱。恍惚闪烁的视线中,露出本该洁白无瑕的却有红色勒痕的肌肤,脱了一半的足袜由脚趾蹭着踩着,要掉不掉的。
周围有些安静过头了,透明雨伞斜靠在衣架边,晨风摇动窗帘,倏忽光芒黯淡,漩涡一样把人吸进去。
当他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我哆嗦了一下,含咬着拼命喘气。
意识缓缓上翻,身体好像坏了一样,在余韵中抽|搐颤抖。空气闷热潮湿,紧紧揪住的手指不知何时松开,衣扣被拉坏,胸肌抓挠出红线。我瞪了他一眼,视线难以聚焦,毫无威慑力。
皱着眉咬下唇,先一步挪开眼。
忍不住舔了舔唇,舌尖留下一点湿润。
我会被这个人弄死。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强烈。
但如果是快乐的,为什么要拒绝呢?拥抱我,取悦我,让我开心,追求快乐有什么不好。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会被弄死在床上,好可怕,应该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足袜已经完全脱掉了,另一件东西取代了它,难以启齿地挂在脚踝。
裙子卷到小腹,整个身体仿佛对折,融化的奶油一样。面朝他的方向敞开,那心意是激烈难耐的,亲密无间地嵌着。胸脯柔软地起伏,仿佛是献给他的甜点。
我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掐着鼓震如雷的心跳:“……请……怜惜我。”他用牙齿细细地磨,用鼻音带出的低沉沙哑的“嗯”,留下刺痛的触感。
凉意的银色发丝倾倒过来,勃发出阴影的欲色,漂亮得近乎摄人了。
那是古书里乘着旖旎夜色,吸髓敲骨食魂夺魄的妖孽。“会温柔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