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到的长孙仲晏才闻声抬头,眉间夹杂着黯然:“我叫长孙仲晏,没身份,硬要说的话,我在人间流浪。”
白祝锦一听这话不吉利了:“嗐,都是姜长泠的朋友,有什么难处直接开口便是了,要是缺个去处,可以来我家白府当差。”
说完他拱了拱隔壁长兄白顺意的手肘。
白顺意回过神来,他虽是见惯了商洽的场面但也未曾想过自己可以以凡人之躯接触到这么个大场面,所以都有些不自在了。
他笑了笑:“在下为白祝锦的长兄白顺意,白家从商多以纺织业为主,若是兄台不介意的话我们饭后亦可谈谈。”
“多谢好意。”长孙仲晏答道。
正当大家聊得差不多时,白祝锦又变换出一副八卦的模样:“不过你们可知姜长泠是如何与这魔界的魔君结识的?”
在座的人无一能答。
见此状,白顺意出来打了个圆场,对白祝锦斥道:“祝锦,不可无礼。”
“我就是好奇嘛。”
白祝锦话音刚落下,另一边的席面上突然哗啦啦站起来一片人。
“臣等参拜君主...额...”一百多个老臣在原地低头作揖,离得近的那几桌便偷偷抬眼瞄魔君身边的女子,似是不知该如何称谓。
萧烬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准君后。”
老臣们迅速反应过来,哗啦啦又跪下去一片:“臣等参拜魔后。”
姜长泠没见过这种场面,忍着温热蔓延耳根,责怪似的瞥了萧烬一眼,连忙招呼这群不知年纪比她大了多少岁的老臣起来:“还请各位免礼平身,不必行此大礼。”
耳边忽而落下闷笑,暖息洒在她耳边:“作为君后若是这点小场面都受不起怎么能行?”
萧烬将离之时,姜长泠直直扭过头去,眯着眼瞪向他。
萧烬要直起身的动作顿时停住,俯身与她视线持平,带着温润笑意好像在问她:“怎么,哪里不对?”
姜长泠把视线挪到萧烬唇上时便挪开了,不免轻咳了几声。
离远了席面的那群人也如一夜朝阳的向日葵瞬间回过了头。
地上正跪拜的老臣本听了姜长泠的话都想站起来了,谁知撑起了一半时就看到小两口在调情,于是又默默低下头去将腰弯了下去。
老臣不仅心里苦,身体上也挺苦的。
“君后说免礼就起来。”萧烬也不逗她了,“以后称君后。”
“臣等遵旨。”老臣们终于释放了。
其实按照魔界的规矩,他们本就该称魔后为“君后”,只不过魏洵还在任时讲明“君后”这一称谓不合她耳缘不够大气便让下面的人改了称谓叫“魔后” 罢了 。
萧烬身后敞开的殿门也逐渐来了厨子上菜。
“都坐下用膳吧,用膳后外面的渡月中亭还有烟花宴赏。”
“谢君主。”
两人将这边应付完才去到人间组的席位。
姜长泠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襦裙,步步轻盈,喜气又娇俏。
而萧烬虽是穿了一身玄黑,但之上的绸缎和景绣却是十分新颖大气,在新年里穿着也不失气氛。
两人都十分养眼...
*
饭后,大家都应邀移步到了渡月中亭里赏烟花。
一声声尖锐的崩鸣声擦着寒风向上升去,在夜空中接连绽开绚丽的花火。
由于中庭很是辽阔,萧烬便独自带着姜长泠到了人少的地方漫步。
这样美好的璀璨自然倒映在姜长泠的眸中,萧烬便这么盯着她的瞳孔一亮又一亮。
姜长泠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炽热视线,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这么看我做什么,看烟花呀。”
与她十指紧握另一只手的萧烬温度同样很高。
在烟花怦开光亮的刹那,她清楚地看见了萧烬的喉结滚动了下。
萧烬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缓缓贴近她。
姜长泠好像意识到什么,心脏不争气地跳得更猛了。
她安然地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吻降临。
风徐徐吹了一会,姜长泠仍然忐忑不安着,下一瞬便感觉到有只有力的大手搂住她的腰身,柔软的触感就这么压在她的唇上,绵热的气息洒在他们之间。
她眼睛闭得更紧了。
萧烬将她搂得很近,两人几乎贴得纹丝合缝。
他的吻技很是轻柔,一下一下的挨蹭像是讨好又像是撩拨,让她心里痒痒的。
不知埋头亲了多久,反正萧烬从她唇上离开时,她整个人已经软得站不住脚了,全靠她腰上扶着的那只手。
也只有他们稍微分离的这么一会,姜长泠才发觉刚才膈着她的东西离开了。
她后知后觉到害羞却又没地方躲,只好圈向萧烬的脖子埋进他的颈窝处。
雪松的香味扑鼻而来,腰间上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萧烬那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烟花,不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