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次家长会,她因疏忽而将手机落书桌里,被母亲翻到。
回家后,母亲原本镇定的情绪破碎,抄起凳子就往她身上砸。
这一刻,陆小然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母亲已经被她暴起反抗推倒在地。前所未有的舒爽涌上心头,仿佛一只从小用绳子拴在木桩上的小象,长大后终于发现,原来只要稍微用力一拽,就能轻松得到渴望已久的自由。
在母亲爬起来之前,她抄起落在一旁的凳子狠狠砸向对方,一下又一下,好像要把这些年压抑的情绪倾泄出来。
最后,她畅快淋漓的拿起书包,搜刮一些钱财夺门而出,用手机联系了那位一直给她转大额零花钱,并提出要包养她的金主,直接投入对方怀抱。
由于从小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也特别缺乏父爱,导致她不小心对金主动了真感情,还将楚画当成情敌。
尽管楚画一直劝她重拾学业,回去跟母亲道歉和解,但她丝毫听不进去,一意孤行想做金主唯一的女人。
直到半年后金主又带了新包养的美女住她们楼下,陆小然这才清醒,偷偷溜回家翻来户口本拜托金主让她重新入学。对方也爽快,人际关系一牵,大钱一拋,直接让她重新进入重点高中。
至于她和母亲,俩人偶尔会在路上碰面,但都将头转向一边,似要当没有对方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高考后,陆小然夺得桂冠,被电视台采访,进入顶尖名校,然后又以优异的成绩获得留学名额。
现在回国了,好几家大企业向她抛来橄榄枝。
“但看她今晚的样子,怕很难摆脱过往,朝着光明大道前进喽。有的人要用一生来治愈的童年,甚至会被童年杀死。”
肖爱爱说到这便打起呵欠,胡喜反而睡意全无,抓着她接着问,“爱爱你好像挺豁达的,发生那种事…你是怎么做到像如今这样的?”
“屁的豁达,不过是习惯了,看淡了而已。总不能去死吧,或者疯了,在大街上游荡,被流浪汉或穷光棍抓去睡觉生子。我们这种人的人生就是一个受刑的过程,只是刑具不同而已,小然姐是母亲,楚画姐是缺爱衍生的性瘾,我是男人的那玩意儿,从九岁开始我就被那玩意儿折磨,这么久了,不看开只能给自己多加几道刑具。人生无常,没什么好烦恼的…时候一到,死了一了百了。”说完便翻个身睡去了。
等到胡喜好不容易睡着,肖爱爱便开灯起床了,“吵醒你了吗?”见她睁开眼,一边来梳妆打扮一边问。
墙上闹钟指着五点,“没有,你起这么早?”
“跟某位老板出台,要去赶飞机,你再睡会儿吧,正好明天周六,好好休息休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好。”胡喜一边答应一边起身去上厕所,发现内裤上有血,便回来向肖爱爱要一个卫生巾。
“我没有那个,楚画姐姐房间里有,等一下我去帮你拿。”
“爱爱你不会来月经吗?”正常女生都会准备的吧。
肖爱爱涂好口红,又挑一顶金色假发戴上,淡然的回应道:“九岁被继父□□,好像伤到了,所以不会来。”
“不去看看吗?”
“看过了,也就那样吧,对我来说挺好的,何况我对结婚生子没兴趣。”
说完,对着镜子做几个表情,各角度比对,确定妆容没问题才去楚画房里,轻手轻脚翻出一包卫生巾拿给她。
这时,胡喜发现抽屉里有一些粉色包装的药盒,肖爱爱告诉她,这些都是面对某些不想接待的客人,或心情不好,但又不得不做时用的。
胡喜瞬间明白这是什么,走的时候偷偷拿了一盒。
周未去见苏宴和谢池渊就吃这个,迷迷糊糊就过去了,胡喜终于把心神收回来,重新回到年级前三。
而肖爱爱要去见的那位老板正是沈时境。
饭局上的推杯换盏被她用得得心应手,但万万没想到,晚上去包房唱歌,却多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谢池渊,“迷梦”顶楼的VlP客户,别说肖爱爱,连胡小南这种头牌都接触不到。
但一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姐妹靠大佬进入娱乐圈,凭借本身还算可以的演技成了三线小明星,偷偷向她透露过顶楼的秘密。
那里是专门为变态嗜好的权贵准备的,通俗点说就是字母圈,那里提供服务的都不是“迷梦”里的姑娘,他们嫌脏。
由于实在好奇,便央求大佬带她上去,她亲眼见一个被折磨得浑身是伤的妙龄女子被人架出来。
听到这里,肖爱爱打了个寒颤。小姐妹当时还指着在一众富二代簇拥下走进来的谢池渊说:“他是字母圈的名人,虽然长得帅,但却玩得很疯狂。”
如今面对面接触,肖爱爱不由得缩缩身子,往沈时境那也靠过去,好在到结束两人没什么交集。
夜晚天冷,见她穿得单薄,沈时境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到她瘦弱的肩膀上。
像被人拥抱着,这样的温暖让她红了脸,但依旧嘴硬的嘟囔着:“喝了酒,有点热。”边用手在面前扇来扇去,试图将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抱歉。”沈时境本想帮她挡酒的,但自己却差点被灌倒,最后还是肖爱爱替他干了。
“这有什么,我早就习惯了?”肖爱爱浑身不自在,别扭的撅着嘴回应。
分别后,对方转了她一大笔钱。这斯从认识到现在就没碰过她,每次来不是聊天就是打听胡喜的事,完了又会额外转一大笔钱给她,“傻X!”烦燥的骂了一声点击收款。